苏清河听到动静,不由转头,关心问道,“怎么了?”
盛依人张大嘴巴,脸上充满了绝望:我!瞎!了!
苏清河:?
雅间的门又被轻叩了几下,盛依人浑身一抖,硬着头皮将木门打开,随即便是跪倒在地,悲壮喊道,“草民见过二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啪——”
苏清河手中的茶盏,瞬间掉落在地,裂成了三块。
他惶恐抬眸,便是对上了一双极致美艳的丹凤眼,和一张勾着唇角笑得肆意蔫坏儿的绝世脸庞。
完了!
苏清河脑袋一轰。
怎么会是二殿下?
他上午才刚刚装病拒了承欢殿的请帖,现下却出现在茶楼与盛依人见面,这不是明摆着欺君之罪吗!
苏清河猛然从椅子上站起,对着门口便是跪了下去,声音颤抖,“草民……见过二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匍匐在地的纤瘦身躯似刚出生的无毛小兽般颤抖着,苏清河紧紧闭着眼睛,心中惶然无措,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再见到翌日的晨阳。
盛依人垂下的头也是狠狠闭了下眼睛,内心震惊:二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这茶楼既没有爆满也没有被包场,这雅间更是不上不下的普通雅间,二殿下不可能因为这些原因特意来要这个雅间。
那会是因为什么?
排除了所有可能的答案,那么最不可能的答案便成为了真正的答案。
二皇子殿下,便是那位与她互通书信的官员!
难怪能在各地散播消息,又能让梁知府言听计从,甚至能开出降低十年商税的府印,如此大权,也只有跟着沈渊一起下益州的二皇子了!
回想起北方商户归来时与她说的那些见闻,盛依人难以置信,那个解决了三万难民聚乱之祸,甚至提出“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般惊人言论的人,竟是那个传闻之中平庸又蛮横的二皇子!
甚至,他早在出发益州之前,便与自己通信谋划了北粮南调一事,此等远谋与心智……盛依人身躯微微颤动起来,只觉自己好像不知不觉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二皇子……竟是在藏拙吗?
为什么?
“都起来吧。”
门外,谢承泽抬了下手示意两人起身,随即踏入雅间之中,十分不客气地坐到了茶桌主位上。
淡然的视线落在了依旧跪在地上的苏清河,他眉梢轻轻一挑,语气玩味,“苏公子,还挺难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