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胭捏着手机,只觉得后背湿透一片,心跳噗通加快,她无法思考,也不知该去还是继续与他杠下去。
可容承僅已经站起身,仿若什么事都不曾生过一般,缓步出了餐厅撄。
“胭胭,胭胭?”
佟远帆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傅胭低头,咬了咬嘴唇,到底还是先心虚了。
其实她都知道,她这样作,这样折腾,无非也是仗着他总会纵容她罢了偿。
可那天晚上他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也真的怕了。
去就去,她也正好把话说清楚,既然敢做,那就要敢当。
傅胭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佟远帆,我还有点事,你先吃吧。”
她绕过桌子预备离开,佟远帆却拉住了她:“胭胭,你是不是去找容承僅?”
傅胭低头,不承认也不否认。
“小心一点。”
佟家在郾城也排得上号,对于容承僅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但至少也听说了几件。
他不是个好招惹的人。
傅胭点点头,转身离开。
佟远帆复又坐下来,一桌子琳琅满目的早点,西式中式样样俱全,他却觉得索然无味,在她离开后,再不曾动一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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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胭出了电梯,72o6的房间门是关着的。
可是仿佛知道她会来一样,傅胭刚一靠近,房门就打开了。
“傅小姐,您在房间稍等片刻,先生一会儿过来。”
容磊温声说了一句,就毕恭毕敬的将房间门关上离开了。
傅胭站在房间柔软的地毯上,一时之间,心头有说不出的茫然。
莫名其妙的,他成了她名义上的丈夫,更离谱的是,爸妈都觉得他很好,很值得托付。
可谁想过她心里愿意不愿意?
一直以来当长辈敬着的人,忽然对自己有了这样的绮思,她怎样都拐不过弯来。
更何况,她的心里还装着别的人。
傅胭想到秦钰,瞬间情绪更低落了。
她在沙上坐下来,不自觉的手指抚在左手腕的一根红绳上。
那还是她和秦钰确定关系后,两人一起去丽江玩的时候,他买的情侣手链。
还有一根黑色的编绳,在他的手上戴着。
后来,他和林晓菲在一起了,傅胭再没看到他戴过,她当时赌气,也摘了下来。
再后来,秦钰飞美国念书,他们约好了三年后在一起。
那天容承僅来傅家,她哭着上楼后,第一件事就是翻出红绳重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不知秦钰的那一根,还在不在呢?
是被他自己丢掉了,还是被林晓菲扔了?
也许是她天性忘性大,也许是时间过去了很久,那些伤害也被抚平了很多,她想起秦钰的次数越来越少,而想起他时,仿佛也不会再痛的锥心。
只是还是有些失落,迷茫,和不知该如何前行的无助。
身后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傅胭微微一颤,下意识的将手腕上的红绳藏在了衣袖里,她转过脸,正看到容承僅进来。
可他似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只是随手关了门,直接向卧室走去。
傅胭的心忽地又提了起来,可他不搭理她,她也不好没脸没皮的凑上去。
就又在沙上坐下来,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子外。
他似是在处理公事,隐约听到视频里起亚高管汇报工作的声音。
他时不时会回一句,简略,却又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傅胭总忍不住的向他那边看,他没关卧室的门,她正能看到他专注工作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