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瓶子里挤出沐浴露搓在浴球上,清的香气弥散开来,充盈着整个淋浴间,伊然隔着泡沫,流连过施灵的全身。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不受控制。
伊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洗着洗着……她就把施灵带到了本以为今天不会用的浴缸里,施灵没有任何异议,主要是她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迷迷糊糊从淋浴间出来了。
等两人的意识逐渐回笼,头脑清晰片刻之后才现,她们把干净的浴缸中弄得全是泡沫,滑不溜秋的,没有任何着力点。
而在这时,伊然甚至都还没下手。
施灵仰面躺在浴缸中,看见伊然放开自己的手腕,去拧龙头,浴缸底部慢慢聚起水层,碍事的泡沫逐渐消失,浑身也开始变得温热舒缓。
伊然撑在她身体上方,调试着水温,两片洁白晶莹的柔软正好落在施灵眼前,施灵感觉身体内聚集起热意,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仰头,舌尖贴上其中一片的前端。
伊然猝不及防,身体颤了一下,掌控不了平衡,跌在施灵身上,同时一声低吟从唇边逸出。
“抱歉。”伊然慌张道。
这种情况下,她第一个考虑的事情竟然是有没有把施灵给撞疼,毕竟她体重一百多斤,身体落下的时候,她还听见了施灵的闷哼。
是有点疼,不过施灵不甚在意,只是伊然刚才的语气词让她的脸上更红了些,同时身上的血液都热了起来。
施灵翻身压住伊然,不肯放弃之前的动作,甚至更过分,过程中还不忘轻咬几下。
伊然的身体都弓起来,眼尾通红,手掌抵在施灵的肩膀上,却没什么力道,让人不知是抗拒还是恭迎,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嗯……咳。”
面前的景象极大冲击了施灵的大脑,她的灵魂都叫嚣着,想要做得更加过分,让伊然跟昨天晚上的她一样,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不眠不休。
施灵暂时松口,揽着伊然的腰将她往上带了带,指尖游弋。
伊然皱着眉,似乎有些无所适从,施灵脑海里则浮现出昨天的点点滴滴,她循序渐进,观察着伊然的表情。
伊然的脸颊渐渐晕染上色,犹如初春枝头盛开的桃花,美不胜收,她整个人倚靠在洁白的背景中,像是一幅奇异的画,只一眼就能乱人心神。
浴室里大片的雾气弥漫着,淹没了所有的声音,伊然的指尖白,下颌线弧度在一瞬间收紧。
……
考虑到明天两人都要上班,一回过后,施灵便停手了。
她帮伊然清洗,将她抱到床上,最后等施灵收拾完一切掀开被子躺到床上时,伊然忽然睁开眼,手抚上她的脸侧,问道:“你……鼻梁上的疤,是怎么弄的?”
刚才在浴缸里,伊然的眼前不停晃动着施灵的脸,那条伤痕被热气蒸腾着,颜色变深,愈显眼,让伊然难以忽视。
其实之前她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而且她觉得那时自己没有立场,问多了施灵说不定还会觉得烦,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她们是情侣,有些比较隐私的事情应该是可以打探的。
伊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她只是想要了解施灵这个人的全部,包括她的污点和伤疤。
她爱施灵,连同她的不完美也会一同喜欢。
不过即使心中是这么想的,伊然问完之后还是补充道:“没关系,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
即使想要知晓全部,她到底还是害怕看到施灵露出空洞的眼神,她不想让施灵的脸上再出现任何痛苦的表情。
施灵明显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将被角掖好,被子拉到伊然的下巴,两人盖着通一条被子,施灵在被子下凑近伊然的身体,手搭在她的腰上,避开红肿的嘴唇,轻吻她的额头:“我可以讲给你听,不过等我说完了,你要睡觉,好不好?”
现在是真的不早了,能不熬夜还是不熬夜,既然伊然想听,她就讲,只当是睡前故事。
伊然回搂住施灵,乖乖地说:“好。”
夜晚安静,这个房间没有任何杂音,施灵的声音低沉悦耳,她已经尽力把这条伤痕的由来讲得不那么血腥恐怖,甚至说道那个女人拿刀在她脸上划的时候,施灵还用了「轻轻」这个词。
可惜的是,听她讲故事的人是个医生。
伊然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不过绝对不会是「轻轻」,这种类型的伤疤,当初产生的时候一定是用了非常大的力气,伤口一定非常深。
而且离眼睛这么近,如果当时刀尖偏一些,施灵或许会永远失去光明。
一张脸上遍布血管和神经,一不留神可能就会产生严重的后遗症。
她是整容医生,脸是人们做整形最多的地方,她见过一些失败后来五院修复的例子,一些人因为之前的手术牵动到神经而导致严重的后果,甚至不能说话和正常进食。
不知道施灵当时恢复了多久才痊愈。
伊然没有戳穿施灵的谎言,她克制着情绪,小声道:“那个女人到底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气息不稳,颤动明显,声音到底还是出卖了她。
施灵笑了,打断伊然脑中估计还未成形的所有想法:“不知道,不过以后不会再生这样的事情了,时间这么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我都忘了,就让这件事永久地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