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清楚此事已成定局,多做挣扎非但无益,反而还会亲手送给萧珩一个整顿的理由,到时候可就真是得不偿失。
文相到底是古来稀的老人,对人心的领悟远胜过他们这些年轻人,或许也是因此文相才会越来越疲于应对朝中的腌臜事了。
李钊明白,此事只要冯骥点了头,他的任务便已经完成了,因此哪怕是天边已经开始昏暗,他还是决定入宫一趟。
萧珩为了方便李钊随时入宫向他汇报情况,因此给了李钊一块,也是唯一一块令牌,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李钊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御书房,萧珩此事还在里面处理奏折。
太监进去禀报了一声,李钊没等多久就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臣叩见陛下!”李钊跪倒在地行礼。
“起来吧!”萧珩说着连头都没抬。
李钊神色没有半分变化,拱手说道:“陛下明日早朝可以再提上一句,臣认为已经不会有几个人阻拦您了。”
闻言,萧珩终于将视线从奏折上移开,落到了李钊脸上,他指了指自己左手边的一堆奏折说道:“这一堆奏折可都是斥责苏昭仪和指责朕的!你确定你能解决吗?”
“明日早朝,陛下就会明白了。”李钊神色平静的说道,面对萧珩也没有半分退让。
“好!若明日朝堂上此事顺利经过,朕马上下旨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是!”李钊跪下谢旨,萧珩摆手让他起来,屋外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宫道应该已经开始点灯了。
刚点灯时难免有些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萧珩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他在宫中过宿一晚。
李钊二话不说就婉拒了萧珩的提议,萧珩无奈只好放他离开。
李钊离开皇宫后没有回到住所去休息,而是一路朝大理寺的放心走去。
诏狱,就在大理寺硕大的占地中的一个角落,那里的牢房除了一道毗邻屋顶的小洞勉强称作窗户外,再也不会有其他东西。
更多的牢房甚至连这点儿光明都没有。
李钊站在一间牢房门外,透过铁栅栏看着里面躺在稻草堆上的男人,他招了招手立马有衙役走上前将牢房的大门打开。
李钊迈步走了进去,地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是死了或者昏迷过去的一样。
李钊轻轻踢了两脚,对方却没有半点儿回应,反倒是自己的鞋面沾上了一点儿血迹。
衙役们走上前一把将人架了起来,李钊伸手勾起男人的连,很快就察觉到了一抹细微的呼吸声。
看来这个男人的命还真是大啊。
身后的衙役们又将男人绑在了架子上,这一次李钊却没急着动手,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一字一字的读给那个男人来听。
还没等他说完,男人的神情已经彻底改变了,可是他的手脚都被牢牢束缚着一动不动,即便心底再有怒意也只能隐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