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贺馨雅的动作,苏霁华勾唇浅笑,艳丽多姿,柔媚惑人。
贺馨雅一怔,耳畔处那些窸窸窣窣的说话声立时便消失了。
小皇帝虽年幼,但毕竟是皇帝,他一声“表姐”不仅是在给贺馨雅撑场面,更是在警告众人,贺馨雅的身份不容他人质疑。
贺馨雅眼眶微红,看向苏霁华。她与小皇帝关系并不亲密,小皇帝平日里与贺景瑞在一处时间长,学上了那人的模样,惯是个寡言的。今日会说出这句话,应当就是二婶子教的了。
想到这里,贺馨雅心中越发感激。
软软啃着手里的桂花糕,两个腮帮子鼓的软绵绵的。她还不会说话,但偶时好似能听懂别人的话。
苏霁华用绣帕替她擦了擦嘴,突然听到小家伙蹦出一个字来。“咕……”
“什么?”苏霁华疑心自己听错了。
“咕咕……”软软指着麟儿,迈着小短腿抱过去。
苏霁华愣在当场,突然觉得万分心酸。这是在叫“哥哥”?明明她才是亲娘啊!
抑郁纠结了一上午的苏霁华整个人都不好了,直到看到贺景瑞才憋着一股气将这事给说了。
而被苏霁华盯了一上午的软软埋在麟儿怀里,觉得今日的娘亲好怕怕。
……
“贺广,本宫要把你碎尸万段!”朝阳公主被贺广扛在肩上,一路从后花园子扛到了潇湘苑,众人颤颤巍巍的退避三舍。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贺家太过猖狂,不仅连年幼的小皇帝要控于掌中,竟连先帝的朝阳公主都不放过。
潇湘苑是贺广的院子,但因为他常年住在军营,已许久没回来,这次还是因为贺馨雅的婚事才从繁忙的军务中脱身出来,却是不想这人又给他耍上了小脾气。
“朝阳。”一把将朝阳公主放到榻上,贺广眯眼道:“你发什么脾气?”
“哼。”朝阳公主穿着宫鞋的脚高高抬起,使劲朝着贺广踹起。这混账东西,若不是今日来贺府,她都不知道这人院子里头竟还留着两个通房!
贺广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朝阳公主的力道对于他来说就跟挠痒痒一样。
“滚!本宫不想看到你,你这个混蛋无耻的东西!”朝阳公主气急败坏的咬牙,用力的抓过榻上的东西朝贺广扔过去。
贺广皱眉,一张阳光憨厚的脸上显出一抹难掩的狠戾,但片刻后却又收敛回来,只攥着朝阳公主的手腕,咧嘴笑道:“臣偏不滚。”
这混蛋的无耻玩意!
朝阳公主感觉自己气的脸都要歪了,她趁机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梳妆台,在看到花棱镜里自己那张依旧美丽的脸时,才放下心来。
不对,花棱镜?
“这是你的屋子?”
贺广没说话,双手环胸的站在那里盯着朝阳公主看。朝阳公主咬牙,“腾”的一下从榻上站起来。“你一个大男人,要什么梳妆台,真恶心!”
朝阳公主高贵冷艳的形象在先帝去世后立时解放,尤其是在贺广面前,恨不得变成一个市井泼妇,将人骂上九九八十一遍再压到五指山下受尽折磨。
要不是这狗腿子拦着她回去给父皇报信,她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朝阳公主,哪里会变成什么长公主,还,还被迫嫁给了这么一个粗人莽夫!
小皇帝跟朝阳公主不亲,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天下是贺家的天下,就连宫里头的人都开始转风向,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自小受尽宠爱的朝阳公主自然受不了,逮到贺广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贺广一挑眉,若有所想的笑道:“公主这是吃醋了?”
“呸,吃你老母的醋!”致力于混迹市井的朝阳公主泼妇气势十足。
贺广抬手抹了一把脸,突然一把攥住朝阳公主的胳膊笑道:“既然公主如此爱慕臣,那臣也不能辜负了公主,正巧今日大喜,公主赏脸,给个双喜临门吧。让臣好好的进一回门。”
朝阳公主面颊瞬时涨红,她警惕的看向贺广,用力把人推开后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