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仪清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转折,太生硬。
前一秒还是飘逸的少侠,下一秒,就变成了市侩的镖客。
“这个不能赖!”
苏平急了。
这要是恒山派不认这一趟镖,自己不是又白干了?
定逸师太托镖,见证人,唯有仪琳与不戒和尚。
不戒身为外人,此时又抱着老婆不见了。
仪琳还是个孩子,说出来的话,恒山众人当不当真,还是两说。
大意了。
应该在那天见仪清的时候,就将镖银谈清楚的。
“少镖头别急,恒山没有赖账的意思,只是,拯救恒山传承,救了我们这许多的姐妹,这份恩情,岂是区区银钱能够酬报的?
少镖头若是有吩咐,只管说来,恒山上下,便是拼上性命,也一定办到。”
仪清心中佩服。
少镖头风光霁月,高风亮节,果真不似常人。
这份恩情,若是能够用银钱了结,恒山岂不是沾了大便宜?
少镖头一定是顾忌恒山颜面,自身又清雅脱俗,不掺和江湖之事,才用这区区银钱,来化解恒山举派欠下的恩情。
“咳,给银子就可以了。
本镖头是个生意人,拿钱办事,钱货两讫。
那日接了定逸师太的镖物,如今恒山已定,只不过,听雨楼既然盯上了恒山,怕是不会就此干休。
你们还是要倍加小心。
毕竟,福威镖局不可能永远护着恒山派。”
恒山剑派,那也是当世一流的大派,在江湖上,威名赫赫。
一旦有了防备,听雨楼再想施以暗算,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只是有点可惜,没有找出幕后的真凶。
恒山之事,明显是冲着五岳并派来的。
到底是岳不群还是左冷禅下的手,依旧是个谜团。
“既然少镖头这么说,恒山银子虽不多,几万两还是拿的出来的。
少镖头不愿意挟恩图报,可这份情谊,我恒山上下,必定铭记于心。”
仪清越加的佩服。
少镖头嘴上说着钱货两讫,心中却始终念着恒山的安危。
只是,恒山毕竟是武林门派,不以赚钱为根本。
拼拼凑凑,也就能拿出几万两银子来。
也算是安了少镖头的一颗心,不至于让少镖头觉得,承受了恒山派的恩情,难为的紧。
“几万两?”
苏平有点失望。
五岳剑派,果然没有日月教富裕。
以后还是尽量少做五岳剑派的生意为好。
“少镖头不要觉得多,可千万要收下。
这是恒山唯一能够为少镖头做的了。”
仪清见苏平皱眉,心头一咯噔。
怕不是少镖头觉得,恒山派将他当做了市侩的商人?
也是,这武林中,如少镖头此等年纪轻轻,就武功绝顶的人,往往视金钱如粪土。
一颗心,全在武道之上。
若是以银钱玷污那颗武道之心,的确是落了下乘。
只是,这份恩情太沉。
少镖头不愿意承其重,恒山派却不能欺辱少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