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州摇摇头,试图把那抹粉色从脑子里甩出去。
结果一对上时野的脸,那点粉色就变得更清晰了。
时野不知道这些,他放完水,膀胱舒坦了,朝着霍宴州张开双臂,让他把自己抱回去。
“我饿了。”时野说:“快点回去吃饭吧。”
霍宴州这一次把时野抱起来的时候,身上的肌肉都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他努力让自己放轻松,装出无事人的样子。
虽然他的脸上,由始至终都面无表情,时野还是感受到他肌肉变得紧绷起来。
大概是因为这时候的拥抱,少了一层阻隔。
时野还大大方方地伸手在霍宴州的大胸肌上摸了一把,被太阳亲吻过的肌肉,还有着出汗的湿润,温度还烫手。
时野摸了两把,被霍宴州眼神警告。
时野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假意咳嗽两声,没话找话道:“霍哥,你这肌肉怎么练出来的?经常去健身房吗?”
霍宴州:“没钱,没去过。”
时野:“那你教教我呗,我也想有你这么好看的肌肉。”
霍宴州闻言,真的低头打量了他一遍,道:“你现在就很好,不用再练。”
时野晃了晃能动的那只jio,看着蔚蓝的天空,忽然长叹了一口气,道:“霍哥,你有家人吗?”
霍宴州还没回答。
时野又接着道:“我没有家人了。”
他故意说得很低落,低垂着脸,下巴都快埋到胸口了。
霍宴州虽然不怎么喜欢上网,但工地有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工友,喜欢刷短视频,三五不时就直播说关于时家豪门大少失宠的事情。
在时野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就知道时野就是那个豪门失宠的大少爷。
所以才动了恻隐心,让他留宿下来。
他和他第一次见面那天,时野说他被后妈下药了。
昨天时家就公布了解除父子关系的声明。
他在时家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苦吧。
但这几天,霍宴州一次都没见他哭过,除了脚疼之外。
这人看似没心没肺,实际上都把伤藏进了心里,不会轻易让人看见。
“我不知道有没有家人,我失忆了,只有这三年的记忆。”霍宴州的声音很低沉,低沉中透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失落,道:“也许我也没有家人吧,不然怎么会等了三年,也没人来找我。”
他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
所以只能做一些辛苦活。
时野这时候,反倒开始有些心疼霍宴州了。
霍宴州是被亲人暗算,惨遭失忆,然后被一个捡垃圾的老头救了下来。
那老头在一年前,中风瘫痪了。
霍宴州把他送到疗养院治病。
一边打工赚钱,一边缴医药费,所以每一分钱都花得很节省。
他没有银行卡,每天都是日结工资,攒一周或者半个月就去缴一次费用。
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霍宴州什么都不差,唯一缺的地方,就是他没有主角光环。
他在世界意识的影响下,就会遭这么一场劫难。
在世界意识的影响下,他莫名其妙出现在那个地方,然后轻易地被他二叔得逞,把他撞下山崖,弄了一身伤,还失去了记忆。
这种事,就好像老人常常挂着口中说的那样:万般皆是命。
如果霍宴州认命的话,那他的下场就是惨死街头。
但霍宴州不认命,某一天,他突然就摆脱了世界意识的影响,反杀了主角团。
时野都想给霍宴州拍掌了。
就该不服输、不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