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能出发吗?”季凤青问道。
马诚摇摇头,说:“得推迟一日。要让人把马车的轱辘都绑上稻草,这样才能防止路面湿滑。”
“明白。”徐玉郎说话间看向马诚,“就现在这样子,您觉得多久能到汴梁。”
马诚想了想,说:“恐怕要十几日。”
“这年算是在路上过了。”徐玉郎感叹了一句,“补给多准备一些。”
“您放心。都已经吩咐下去了。”马诚说完看向徐玉郎,“那安氏您看怎么安排?”
“放到中间的马车上。”徐玉郎说道,“前后都有照应,即便安顺王有埋伏,也应该能保她活命。”
“那咱们后日一早上路。”马诚说道,“咱们从雍郡到凉州,休整一下之后奔着中卫走,这条路虽然有些绕远,但是路途平坦。”
徐玉郎想了想,点点头。
“之后从中卫到盐池,然后南下奔甘泉,之后到韩城。”马诚继续说道,“之后取道稷山,再一路往东。”
“可以。”徐玉郎说道,“确实有些绕远,但是这种天气,安全为上。”
送走了马诚,徐玉郎跟季凤青决定去安氏那里瞧瞧。
“先等等。”徐玉郎说道,“你手指有些发红,我去让知春找管事要写药膏来。”
徐玉郎摊开手瞧了瞧,说:“没事的。”
“不行。”徐玉郎拉着他的手就往后院走去,“回头生了冻疮怎么办?我听我娘说,一年生了冻疮,往后年年都要生的。”
季凤青被她一路拽回去,心道她可真有意思,刚才还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现在倒是小儿女态十足。看来,她真是把自己放在心上了。
想着想着,他的嘴就合不拢了。
管事妈妈给了徐玉郎一盒自己做的药膏。
“大人别看这是老奴自己做的,可是好用的很。您看老奴的手,整日洗洗涮涮,一点冻疮都没有。”
徐玉郎瞧了瞧,确实如此。
“多谢。”她说道,“那两个丫鬟没泡过汤泉,还劳烦您让下人给她们担些水过去,您放心,不会让他们白干的。”
“使不得使不得。”管事妈妈赶忙推辞道,“您昨日给的太多了。”
徐玉郎笑了,说:“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两码事,很不想干的。”
管事妈妈在这院子里好有三十年了,服侍过不少人。她知道自己这个再推辞就有些过了,福福身就走了。
徐玉郎见她走了,这才拧开瓷盒,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药香,倒是很好闻。
她伸出细长的手指,挑了一些抹到季凤青手上。
“疼吗?”她问道,“力道大不大?”
季凤青摇摇头,说:“有些冰凉,力道正好,很舒服。”
“那就好。”
徐玉郎说着就低下头仔细地涂抹起来,季凤青在一边看着她,觉得她难得如此温柔。
“你其实做你自己就好。”他说道,“我喜欢你,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徐玉郎忽然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你不用费心知晓我喜欢什么。”季凤青又说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徐玉郎这才知道他刚才是装睡,有心瞪他一眼,却又觉得他一番话说得贴心,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