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禾:?她说什么了,她什么都没说啊。
白软软做势要走却被眼疾手快的墨兰抱住双腿,哭哭啼啼地哀求:“求姐姐别惊动王爷,我们心甘情愿认罚。”
“碧禾,你动手吧,昔日是我们不对,如今该打。”
红珠争先恐地拉过碧禾一脸求打相,桂嬷嬷更是直接把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都抬高了些想要先打。
她们都明白,若是真闹到王爷跟前儿,白软软再一番添油加醋,她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奴婢必然更没有好果子吃,保不齐打断腿被扔出去。
啪啪啪地响声在寂静空旷的落梅院尤为清晰,碧禾咬着牙左右开弓,手速快到飞起。
“碧禾用点力啊,你不是说桂嬷嬷老搜刮你月钱吗?你怎么还手软了呢。”
“对对对,就是这样,红珠你以后少欺负碧禾,本来她想告诉你,你未婚夫早就另娶他人了,可碧禾怕你伤心,一直瞒着呢。”
“墨兰你也是,人碧禾对你多好啊,知你爱美,便特意将唯一的胭脂膏子都送了你,你瞧瞧你这肌肤,都黑得匀称了不少呢。”
白软软这几句话犹如最锋利的刀子一般扎得碧禾那是措手不及。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些话?这些事情她怎么会知道?
整整六十个巴掌之后,跪在地上的三人全都肿成了猪头,红珠更是卡在崩溃的边缘,眼里的恨意如岩浆在沸腾。
“哎呀,碧禾,你别哭啊,我知道你是今日扬眉吐气太兴奋,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况且大家一起住了这么些日子,自然不会因为今夜之事怀恨在心影响感情的。”
碧禾颤抖着咬住嘴,牙都沾上了血丝,泪如雨下,别说了,她不要,谁跟她是好姐妹。
“瞧我,也是气昏了头,一时嘴快,红珠你可别伤心啊,虽然你被退婚了,可还有嬷嬷喜欢你啊,正好全了你之前一家人的说法。”
“嬷嬷那侄儿我见过一次,人老实话不多,天真无邪,年纪也就三十来岁,不算很大,长得嘛也还能看吧,就是脸上有三个大瘤子而已。”
“还有墨兰你也别伤心,虽然你丑是丑了点,可你与红珠嬷嬷关系都很好啊,要不然你也一起嫁过去得了,免得以后年纪大了就”
“啊你别说了,别说了!”碧禾受不了崩溃般抖着手大吼。
“好好好,我不说了。”
白软软提过地上的灯笼强制性拉住人有些绯红的手,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如今我要搬去伺候王爷了,以后估计会忙得没工夫再回来,你可千万保重啊,好姐妹。”
我不要!
白软软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碧禾心中失控大喊,面上也终于再忍不下去,“你给我出去。”
“噢,打扰你休息了吧,不好意思啊,我这就走,这就走。”
白软软哼着歌转身便走出了门口,还特意体贴地为几人关上了大门。
提灯笼上茅房
不过她并未走远,而是坐在了角落的假山处偷听,直到不久后落梅院传出一阵打骂的动静与碧禾百口莫辩的解释方才坏笑着离去。
哼,她就是要让她们几人自相磋磨,反目成仇,被欺凌过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报复心理。
她亲眼看到碧禾暗中烧毁了红珠的家信,墨兰每次擦脸时那膏子的花香味自己简直不要太熟悉。
要说这一切还真得谢谢绿然,大户人家的姑娘少爷往往贴身衣物都换得比较勤,做的小衣也是源源不断,而那些用不上的旧衣物通常都会由贴身婢女或者嬷嬷拿去裁衣处女子专用房销毁。
绿然是宫里由太后赏下来的,虽然不得宠幸,可王府在表面上必然不会短缺她的衣衫吃食。
她刚好就是利用了王府没有女主人这一点,姑娘家的贴身衣物暗卫必然不屑于查看,这才打着衣服的幌子与制衣阁进行秘密联络。
可说绿然蠢笨,她又知道将计划用特殊汁水写在肚兜儿上,再命嬷嬷堂堂正正拿去制衣阁销毁。
却终究是百密一疏,新的小衣恰好被拿衣服的婆子的给弄脏了,这才落到她手里。
白软软对植物的气味非常敏感,这可是她的天性,用白柳树汁做药水传信的法子她早在几百年前就研究透了。
往后这落梅院啊,可热闹喽,任凭碧禾再巧舌如簧也改变了以后的命运,而自己的地位好歹比她们高多了,那几人根本没有报复她的机会便只有去找她的好姐妹啦。
“唔,景衍真好,好喜欢景衍呀!”
白软软利用人出了一口恶气太高兴不由得自言自语小小地念出了声来。
甜甜腻腻的轻声低语夹着着女孩子羞涩的告白就这么顺势飘进了景衍的耳朵里,雪白的小狐狸微微愣住,转而却不自觉轻轻摇了摇身后的九条大尾巴。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羞,还格外大胆放肆,竟敢在私下直呼他的姓名,还借着他的名义耍威风,自己是她一个小小人类能觊觎的吗?
景衍静静地看着提着灯笼笑得一脸羞涩的女人。
那只是一个柔弱到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类,寿命短暂且头脑愚蠢,而他是灵狐族太子,停留在人间只为重塑血脉真身以报血仇。
就算给他做妾也得是妖族王室之女的身份才行,纵然她对自己百般喜欢,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人类的感情来去匆匆,若她一直老老实实,待他解完毒后,倒是可以给她无数钱财,助她安度一生。
“王爷,宫里传来消息,丽妃有所动作,目的地疑似江州。”
景衍的思绪一下子被从暗处出现的影一所打断,再也顾不上离去的白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