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风声萧萧,原本便有些凌乱的髻慢慢散了开来,柔顺的披散在男人修长分明的手上。
道长手指僵了僵,索性那姑娘并未觉。
她将冰凉的脸儿贴在男人怀中,以免受这风刃侵扰。
祁进见状脚步不由慢了些,他从前接触俱是会武艺的江湖人,再不济也是普通人家,从未见过这么娇软的姑娘,一时间心头竟有种奇妙的滋味。
纯阳宫很快便到了。
华山气温差异极大,分明山下还有夕阳已至的残热,可山顶却已冷的让人直打哆嗦。
吴裙从男人怀中钻出来,原本潋滟的唇色渐渐有些白,看着可怜的紧。
&1dquo;你可还要紧?”
祁进指尖动了动,淡声问。
白衣姑娘怕他觉得麻烦,连忙摇了摇头。
见那负着剑的道长面色柔和了些,才感激地笑了笑:&1dquo;我没事的。”
她顿了顿小声道:&1dquo;这病已跟了许多年,阿裙早已习惯了。”
她神色柔软丝毫无抱怨之色,反而温柔的让人心疼。
祁进心中一动,微微握住她的手渡了些真气过去。
扫山门的弟子看见两人姿势愣了一瞬,在瞟到祁进冷寒目光时连忙低下头去。
柔软无骨的手被人突然握住,那人指腹处的薄茧印的她手腕烫,吴裙微微缩了缩掌心,便见那姿容高冷的年轻道长若无其事的又收回了手。
自当年事变之后,这纯阳宫中主事之人便变成了李忘生。
这小师弟也算是他照抚至今,自是了解他的脾性,见他如今带回来一个姑娘不由有些诧异。
祁进怕师兄误会收徒之事,率先开口解释:&1dquo;裙姑娘是来找人的。”
祁进想起方才那声阿裙,这称呼便已脱口而出。
李忘生抚须笑了笑:&1dquo;姑娘所寻何人?”
他语气温和,倒让吴裙没那么紧张了。
她小心抬头看了眼,在见到那留了长髯显得愈仙风道骨的道士时弯了弯眼眸,神色柔软:&1dquo;我是来找我未婚夫的。”
这样天真的姑娘总是叫人不忍为难的。
李忘生看向祁进:&1dquo;师弟可知是哪位门下弟子?”
祁进摇了摇头:&1dquo;只说是娃娃亲,从未见过。”
这寥寥几句纵使李忘生也难以确定,抚着长髯的道士指尖微顿:&1dquo;姑娘可还有其他线索?”
吴裙仔细想了想,慢慢从衣领中拿出佩戴的半玫玉佩来。
那玉佩成色通透,更令人惊叹的是其上雕刻,山河社稷各此一半。
&1dquo;这玉佩是家中所传,我与未婚夫各执一半。”
她轻声道。
那半玫玉佩被递了上去,大殿上静静地。
&1dquo;姑娘可能确定这玉佩来历?”
李忘生叹了口气问。
吴裙眨了眨眼,柔软的水瞳清澈见底:&1dquo;阿裙所言句句属实。”
祁进看了师兄一眼,不明白他为何要作此疑问。
许是青年目光太过直白,李忘生摇头道:
&1dquo;师弟替这位姑娘安排间屋子吧。”
祁进神色微顿,却还是应了声。
吴裙接过玉佩重戴在脖子上,在看到那人冷漠目光下安慰之意时,轻轻弯了弯唇角。
&1dquo;阿裙无事。”
清软的声音已消失在了大殿上,李忘生心下叹息,那玉佩的另一半他确实见过,可此时却是不宜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