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歇点点头,来到放包的地方,只见时明舟走到隐蔽的山石缝里,从里面拿出登山包。
竟然将包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难怪她没看见。
赵初歇踢了踢脚下的雪,天色渐晚,她问他:“你是留在山上过夜还是下山?”
时明舟抬眸,不答反问:“你呢?”
赵初歇扯扯嘴,与他虚与委蛇:“我啊?填饱肚子。”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防水坐垫垫在石头上,坐下来拿出压缩饼干撕开袋子。
吃了一半,想起最后一瓶水喝完了,她没水了。
赵初歇把饼干咽下去,剩下的也不打算吃了,塞进包里下山。
可她放下手抬眸,面前递来一瓶矿泉水,主人的手指修长分明。
她顺着手看向主人,眼神意示她接水。
赵初歇摇头拒绝。
时明舟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端正磊落收回手,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水没问题。
赵初歇并未理会,将东西和垃圾塞进包里,理了理衣服,戴上安全带准备下山。
她没有打算在山上过夜,天气寒冷,也睡不安稳。
她只是想来看看,而已。
收拾完行李,赵初歇下山。
只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看到时明舟面向悬崖,他站得笔直,宽肩挺拔,身影融合在阴影里。
手上拿着矿泉水瓶,抬手歪了歪瓶子,水从瓶口流了出来,随风飘远。
她怔住,敬谁?
那一瞬间,思绪漂浮游走全身,被莫名的恨意裹挟心脏,暴戾的因子卷席,她想要夺掉瓶子,狠狠摔在地上。
凭什么选在这里敬亡人?
但风很大,石壁冰冷,指尖传来麻木的冷意将人刺醒,赵初歇回神,摇摇头,收起暴戾的思绪下山。
等赵初歇沿着石阶下去后。
时明舟吹了好久的风,才拧好瓶盖,准备下山。
一转身,看见石头上留着一只孤零零的帽子,他朝黑暗中喊道:“帽子不要了?”
无人应,只有黑暗中山旷的回音。
时明舟微俯身捡起帽子。
下山是原路返回,赵初歇将石壁凿口的路程走了一半,墨黑的夜空飘起飞扬的小雪。
丝胡乱地飞舞,头顶冰冷,寒风刺骨,冷得牙齿上下打颤,她才记起来自己竟然忘记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