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锦星:“不知道,得好几万吧。”
常锦星又给陈宏照片,说:【这世上的有钱人实在太多,你说他们的身家是不是都有好几十亿?】
陈宏也是吃过见过的,曾经他的富二代小男朋友就带他玩过邮轮局,而当时的陈宏正是自带鸡鸭中的一只,大致对这些消费心里有数。
陈宏:【没那么夸张,这些人只是包了邮轮的两层,真的有钱的话,通常会包下整个邮轮的。】
常锦星一想也是,问陈宏在做什么,知道他正在老家的院子里除草。
【你在哪里下船?】陈宏又问。
常锦星:【狮子滩,明天下船,我坐火车回江东市,你呢?】
陈宏:【来我家玩不?你在岚丘市下就行,到时一起回江东。】
常锦星没想到陈宏居然会邀请他去自己家乡玩,莫非看上了他?但根据平时的相处,又实在不像,陈宏表现得只是个普通室友啊,他俩之间的关系还没有陈宏与张宇文走得近。
但常锦星觉得也行,反正顺路。
第二天,他把几张照片打了个包,传到孔禹个人主页上的信箱,收拾东西下船,佣人给他一个信封,里头是酬劳,多出来一点是小费,还扣掉了他在船上喝的五杯咖啡,算得清清楚楚,每杯咖啡六十元,用客房服务洗了三件衣服,每件一百六,简直让常锦星想暴走。
虽然挣了不少,但看他们的态度大抵对他不太满意,常锦星也不喜欢这样,自尊心被践踏,下次他绝对不会再来了。
他与一群游客下船,码头上已停满了来接的车,他整理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买好火车票,嘈杂的车内环境与外头虽是冬季,却温馨的,生机盎然的景色,让他很快又回到了人间。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抵达岚丘时,陈宏提着两个摩托车安全帽在月台上等他,看见常锦星疲惫的脸色,吓了一跳“你被榨了几天的精?”
常锦星笑着揍了他一拳,接过摩托车头盔,坐在陈宏的后座上,在冷风里去了他家。
陈宏家住在市区,开了个印刷厂兼做简单的广告设计,帮附近的商家印点传单,偶尔给几家合作机构晒下图,把蓝色的硫酸纸晒白,临街一面是店,背街一面是住宅,家里充斥着一股油墨味。
他的父母看见陈宏有朋友过来,十分高兴,老夫妻已经六十多岁了,每天还要在店里忙碌。陈宏放下常锦星后又去买熟食回家,准备开饭。
“我来做饭。”常锦星说。
“不不不。”陈宏系上围裙,说:“你是客人!不能让你做饭!”
常锦星被按在客人位置上坐着,这一家人待他很热情,陈宏还有个妹妹,现年二十六,毕业后在家里的店帮忙,此刻好奇地问长问短,无非是他们怎么认识的,你是做什么的,是我哥的健身学员吗?
陈宏咳了声,把警告的眼神凌厉地摔在了常锦星的脸上,一来警告他不要帮自己出柜,二来别打他妹妹的主意。
常锦星自然明白,事实上他现在也累得不行,只想快点睡觉,晚上,陈宏铺好被子,让常锦星睡自己的房间,两人睡一张床,房里叠着各种尺寸的纸与陈宏的哑铃,瑜伽垫等。
“岚丘人怎么这么少?”常锦星说。
“都出去大城市工作了。”陈宏答道:“年轻人走了很多。本地剩下不少老人,经济展不起来,哎。”
陈宏起初也有雄心壮志,想去江东打拼一番,带着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想法,奈何这想法一再推迟,眼下变得遥遥无期。
“你妹妹找男朋友了没有?”常锦星问:“打算在本地结婚?”
“我让她留在这里。”陈宏出神地说:“她从小就很崇拜我,我不想她再出去工作。”
印刷厂的生意目前尚可自给自足,陈宏希望妹妹能在老家结婚,生小孩,不要再到大城市里去吃苦了,还可以替他照顾父母。
“挺好的。”常锦星说。
“你呢?”陈宏问。
他见常锦星快卷成了一条虫,问:“你冷不冷?”
“还行。”常锦星眼皮子直打架,答道:“你房间有点潮湿。”
陈宏把电暖气温度调高,说:“太久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