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您的年纪尚小,谈论此事为时过早,只是我想恳请您不要再给他任何的好言善意,不要让他心存希望,不要让他越陷越深。我苏亭山在此立下誓言追随你振兴胤朝,但是请您给我们留一条后路,不要让苏家血脉断绝。”
血脉断绝?
老家伙想得可真多,她稍微对苏鸣渊有所改观,他就急忙给她扣帽子,好像她马上就要把他儿子吞吃入腹似的。
萧鸾玉独自走在营地里,心情不大爽利。
她确实担心苏鸣渊的伤势,也恼怒于苏亭山动辄打骂的手段,所以……
她真的会动心吗?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像苏鸣渊那样无惧刀剑、以身相护,还是像万梦年那样无微不至、患难与共?
她不曾思考过这些问题,她只知道她还太过弱小,既不能放松警惕,也不能毫无保留地接纳别人的爱与善。
许久后,她只身来到苏鸣渊的营帐外,让守卫把姚伍叫出来。
“他的情况如何?”
“人是清醒的,只是伤口比较多,还在擦药。”
“那就好。”她看到他手上沾染的血迹,颔点头道,“你留在这给大夫帮忙,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离开,然而还没走出几步,姚伍又匆忙追出来叫住她。
“殿下,您要不要进去看望苏小将军?”
萧鸾玉皱了皱眉,“他让你问的?”
“……是。”
片刻后,苏鸣渊听到脚步声,立即转头看向帘帐,“太子殿下……”
“别动别动。”大夫无奈地按住他的肩膀,不知道这小将军为何看见太子就跟看见宝贝似的。
萧鸾玉看到他眼中的欣喜,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好好趴着上药。”
他感觉到她的冷淡,心中的苦涩又涌了上来。
可是即使这样,他仍然不肯转过头,非得歪着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等到大夫包扎完,她起身就要离开,连一句简单的问候也没有。
“殿下!我有话想说!”他急忙呼唤她,试图留住她的脚步,可惜她对此毫无反应,掀开帘帐,径自远去。
意识到这两人的怪异气氛,大夫想起军营里传出的小道消息,心中咯噔一下。
“苏小将军,姚某先告辞。”姚伍朝大夫摇了摇头,示意他一起离开。
营帐里的血腥气尚未散去,周围已是空无一人。
苏鸣渊自嘲地苦笑两声,将脑袋埋在枕头里,用被子盖住脑袋,隔绝外界的一切打扰。
——“这就是你的选择,放弃苏家铺垫的路,继续做萧家的狗?”
——“这条路到底能不能走,您比我清楚。既然都是要给萧家人卖命,我宁愿当萧鸾玉的狗……”
——“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如果不是你非要以死相逼,昨天她就会沦为阶下囚任你索求……”
——“就像你对我娘那样……”
——“混账东西!”
父亲的责骂似乎还在耳边回响,擦了药的伤口也是火辣辣的疼。
放弃吧,就此放弃吧,她不在乎的。
她想要你为她征战沙场,她只要你拿得起刀、杀得了人,除此之外,皆是奢望。
泪水渐渐浸湿枕头,握紧的拳头忽然砸向床架,惊动外边的侍卫。
“苏小将军,有什么事……”
“出去。”他的声音冰冷而沙哑,整个人包裹在被子里,不肯向他人泄露半分脆弱。
傍晚,正在给萧鸾玉换药的大夫突然被人叫了出去。
“……苏小将军的伤口开裂了。”
“这是为何?”
“不太清楚,我进去送膳的时候,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血都渗出来了。” “哎呦,那我得赶紧去。”
萧鸾玉微微皱眉,想到了临走时他的呼唤,终是压下心中的担忧,不敢再去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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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画个重点,女鹅不是因为没有喜欢苏鸣渊而随意漠视他,其实她心里对他已经改观了,也有点在意了,但是为了苏亭山这边的利益,她不得不做出表面的妥协。
再者,她确定了苏鸣渊的忠诚,于公于私,她都不会放弃这个将才,而是想办法帮他脱离苏家。
希望大家不要把女鹅当做冷血无情的权谋机器,她对苏鸣渊、万梦年确实是利用居多,但是她也有很多细微的温柔,她自己也在不断反思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