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红蓼没听,她希望他快点好,所以肆意妄为。
云步虚周围一片寂静黑暗,身体的感知敏锐到了极点。
他手脚绷紧,腰挺得笔直,长发无风自动,体内血脉贲张,渐渐登顶。
眼前白影晃了晃,他睁开眼,那双美得人目眩神迷的眼睛终于有了神采。
他看得见了。
看见红蓼如大海上的船只,被海浪卷得高高。
他腰往前。
红蓼吸了口气,注意到他的眼神,傻呆呆地问:“你看得见了?”
云步虚自喉间发出压抑而沉闷地应声,吻着她的耳廓道歉:“对不起。”
红蓼垂着眼睑低低道:“为什么说对不起?”
“让你受伤了。”
他好像变成了最初的凡人慈音,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跟在我身边,好像总是让你遇到危险。”
云步虚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对红蓼放手。
他一直想的都是和她永远在一起,一刻都不分开。
但他现在突然有些动摇。
尽管只有那么一瞬间,但他确实是动摇了。
红蓼感觉到他的沉默和僵硬,随后浪潮更加汹涌。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突然有点不安。
在那关键一息,她紧紧抱着他说:“不是因为你。”
海浪不歇。
红蓼带着哭腔说:“这几次出来都是因为我,如果一直待在道圣宫,我就不会有事了。”
她是个向往自由的人。
她不喜欢被人束缚,不喜欢被云步虚处处压一头,事事看他脸色。
她几次想着离开,这还是第一次,她不想着离开,甚至给了他把自己关起来的理由。
红蓼狼狈地倒在毯子上,雪发铺满了雪色的绒毯,几乎融为一体。
她手抓着他衣襟,他的道袍也不知用了什么名贵的布料,抓在手里如握了一捧有实质的冬日泉水,冰冷柔软,彻骨寒凉。
一个连衣袍都如此冷情的人,很难将他与男女之情扯上关系。
她低头看。
视线缭乱。
似见玉兔捣药。
箭矢入靶。
药碾成泥。
靶心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