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跟豹子混过一段时间,认得胖瘦两人。
混战之中见两人正跟劈刀堂的小四等人拼杀,知道机会来了,弯腰捡起一块半截砖头,悄悄靠近,朝着瘦子的脑袋扔了过去。
小四是个狠角色,身上以前背着两条人命,一把两尺长的劈刀舞得寒光闪闪,刀刀直抵对方要害。
瘦子不是小四的对手,刚想招呼同伙围攻,脑袋突然被重物一击,顿时没了战斗力,被小四一刀捅了个透心凉!
胖子大惊,见势不妙,拔腿就往豹子身边跑,因为体胖笨重,没跑几步就被追上,无数乱刀将他砍得血肉模糊。
豹子连损两员大将,操起一把关公刀,刚要亲自赤膊上阵,忽听外围警笛呼啸,由远而近的传到现场。
“你他娘的鲍力!竟然敢报警,还有没有江湖道义!”豹子对着鲍力破口大骂,边骂边跑。
鲍力更是怒不可遏,“豹子,你给鲍爷听好了,老子没有报警,是你他马的先报的警!”
猛子见已完成晓天交代的事情,按照提前设计的路线,全身而退,轻悄悄的溜走了。
几百号人混战在一起,县公安总计七八十人的警力,加上临时出警,没有上级明确的击毙指示,只能鸣枪示警,仅仅抓住了几十个小喽啰,其余人作鸟兽散,逃之夭夭去了。
两帮各自伤了不少人,却唯独攮子队死了两个人,虽然是打打杀杀,一旦真出了人命,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鲍力知道,公安迟早要也会找到劈刀堂,,赶紧安排小四连夜潜逃外地,再也不要回来了。
安排走小四,鲍力忽然现新来的猛子不见了,突然间明白了,豹子说的应该不假,可能是猛子在搞鬼。
鲍力到现在还百思不得其解,猛子既不是豹子派来的卧底,也不是劈刀堂的人,那他究竟是谁派来的呢?
“老大,事成了。”猛子在镇上见到早已等他,为他接风洗尘的晓天,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老白干,然后兴奋的说道,“瘦子和胖子死了。”
从不擅饮酒的晓天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倒满酒,举杯朗声道,“猛子兄弟为二蛋赴汤蹈火,排忧解难,俺敬猛子,先干了。”
说完,一饮而尽。
晓天很聪明,喝了酒依然不提这件事和夏荷有关。
晓天谦称乳名二蛋,又先饮为敬,搞得猛子有点手足无措,赶紧随之抓起老白干酒瓶,再次饮了两大口以表忠心。
随后,晓天身边的刀子,驴蛋,麻子等一帮兄弟,轮流向猛子敬酒。
溪阳县上下,好酒出名,人人都是好酒量。猛子酒量再好,哪里架得住各位轮番进攻,很快就酩酊大醉,被人抬回住处去了。
刀子先前本是跟攮子队混社会的,今日见晓天略施小计,动用猛子借刀杀人,除掉了豹子的左膀右臂,心中分为惊骇,俺嘞亲娘哎,俺现在幸好是跟了晓天,不然以后恐怕像胖子瘦子一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蛋哥,俺刀子以前对不住你。”刀子刚才跟猛子碰了一大杯,有点醉了,本应该称呼老大或者大哥的,现在不胜酒力,酒精上了头,居然亲热的喊晓天为蛋哥。
“蛋哥,大年三十,刀子不该让蛋哥在大街上下跪,兄弟错了,实在对不起。”
“蛋哥,俺真没有跟枝枝搞过那事,枝枝真正喜欢的是蛋哥。”
“蛋哥,你就是俺亲哥呀,以后你让俺望东俺不朝西,只要谁敢动你,蛋哥一句话,俺一定会和猛子一样,弄死他个孬比养的。”
晓天眯着眼睛一笑,挥一挥手,“刀子,你的话俺记心里了,你也喝了不少酒,回去吧。”
刀子踉跄着步子,歪歪斜斜的走了好远,忽然又转过身来,大声道,“蛋哥,俺小姨也知道你会看相,她想升官,蛋哥啥时候给她看看呗。”
晓天一愣,梅玉琴不是镇政府的副镇长吗,和杨老师一样,才三十来岁,官职已经不小了呀,怎么还想着高升,这女人当官当上瘾了吧。
刀子酒后真言,一点不假。
没几日,梅玉琴果然邀请晓天去她家看相。
梅玉琴夫妻俩婚后一直没有子女,男人是镇中心学校的数学老师,对理化学科也很专业,加上兼任教导主任,学校又有宿舍,两个月不回家都是家常便饭。
一大早,晓天就到了梅玉琴家门口,就闻到院内花草溢香,便知女副镇长是个爱养花的女人,可以想到,平时她在家的日子应该过得非常舒坦惬意。
梅玉琴见晓天来了,笑吟吟的走了出来,“晓天,进来吧。”
女人在家的穿着很随意,上身是一件浅绿色的低胸衬衫,胸沟深深,一片酥白,下身穿着薄薄的白色灯笼裤,风情味儿十足,和平常上班时打扮时穿着的女式西装判若两人。
梅玉琴属于那种不怒自威,外冷内热的女人,一双丹凤眼瞥了瞥晓天,却不提看相的事情,搞得晓天一度尴尬,只得找个话题,道,“梅镇长,还记得大年三十那天吗,要不是您即使出现,俺可真要给刀子下跪了。”
“我姐家的孩子没点出息,刀子哪能跟你相比呢。”梅玉琴微微放下冷冷的表情,“听说刀子现在听崇拜你的,是吗?”
“梅镇长,我和刀子之间都是哥们,谈不上崇拜,有困难互相照应一下而已。”晓天谦虚的说。
梅玉琴听了,禁不住暗想,眼前的小伙子言谈得体,不卑不亢,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刚出大牢的牛二蛋了,几个月不见,果然今非昔比,可恨姐家的刀子整天就知道玩玩乐乐,一点不争气。
“晓天,听说你看相很神奇,准得很,我真是有些不相信。”梅玉琴翘着二郎腿,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晓天,又说,你若是给我看相看对了,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梅玉琴伸出了白皙光滑的右手臂。
男左女右,女人上来就伸出右手,说明她以前找算命先生看过相。
晓天一看梅玉琴手掌出有三道横纹,脸色骤然一变,“梅镇长,这可是三煞纹,有些话俺不敢说,说了后你一定会生气的。”
梅玉琴一惊,原来晓天真会看相啊,她以前找一个瞎子算过命,摸过她的手纹,也说是三煞纹,在家庭方面的命很不好。
之前,她确实怀疑年轻的晓天会不会给人看相,以为都是忽悠人,哄骗别人钱财的,直到刀子跟她说起过,说晓天在街上给人看相很准,还能未卜先知,曾经有个县城的混混挑衅晓天,晓天说那人一个月内血光之灾,果然在十二天后,那人被人杀掉,还被弃尸荒郊。
“牛晓天,你尽管实话说,我不生气。”
梅玉琴很想知道晓天和算命瞎子的说法是否相同。
晓天一咬牙,“梅镇长,那俺就实话实话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