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阿愿怎么了?”成峪的眼神清澈如旧。
“你……方才做什么?”
“方才?噢,阿愿身上很香,我想凑近闻闻。”
惟愿脸上烫意不降反增,扫了一眼自身腰间,“香味?我并无佩戴香囊。”
“是真的,你第一次出现,帮我对付坏人时我就闻到了,很好闻。”
“好了,我知道了,别再说了!”
“为什么?香香的不好吗?”
“住口!”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冯好晴突然出现在门口,她一手提着糕点,疑惑地看着一坐一站,隔了八丈远说话的两人。
“没做什么。”惟愿率先抢过话回答,看了一眼成峪,见他心思全放在了冯好晴手中的糕点上,才转身又装模作样地看起后面的书架。
冯好晴走过去将糕点放到书案上,嫣然一笑道:“杏仁糖酥,上次说过要再带给你的。”说完,目光不经意扫过案上的宣纸,立时僵住。
她盯着纸上端端正正的“垃圾”两个字,突然感觉有被冒犯到,缓缓转过头,咬着牙对惟愿道:“你这伴读当得可真好,都在教阿峪写些什么东西!”
惟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发火的原因,想笑,但忍住了,只是嘴角有些细微的抽动。
成峪听到冯好晴提及他的字,边吃边问道:“晴晴,阿峪的字好看吗?”
“……好看。”
为了避免再次成为冯好晴炮轰的对象,惟愿沿着书架往里走,成峪和冯好晴的谈话声不绝于耳。她取了本一直很想看却没机会看的书,靠坐在墙边,借此打发时间。
冯好晴讨好成峪的意味太明显,三番两次送来糕点,刷存在感。两人的谈话内容从字好不好看,到糕点甜不甜,最后提到冯好晴一直厌恶的泥人,她竟然都能若无其事地聊上两句。
惟愿手中的书捧了半天,忽然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密密麻麻的字组合在一起,进入她的脑子,搅拌一番,然后便消失了,反复如此。
不出意外,不久之后,冯好晴会成为成峪的妻子,而她,只是一个暂时有用的棋子,翻不出什么浪花。冯好晴背后是成老夫人,与她争斗,无异于蚍蜉撼树,成峪虽喜欢她,可他的喜欢聚不起力量。就算冯好晴走了,也会有其他人补上,总之不会是她。
深深的无力袭来,惟愿感到一阵难言的烦躁,啪地把书合上,放回原位,走出去。
一包杏仁糖酥已经被成峪吃掉一半,惟愿皱了皱眉,道:“糖酥别吃太多,吃多了牙疼。”
“哦。”成峪大概也吃饱了,闻言顺从地将剩下的一半重新包起来。
“你什么意思?”冯好晴瞪她。
“甜的吃太多,对牙不好。”惟愿淡道。
冯好晴轻嗤:“多管闲事,你以为自己是少奶奶吗?”
惟愿没有示弱,两人目光相撞,无形的硝烟弥漫开来。
这时,成峪忽然开口:“晴晴不要怪阿愿,我愿意被她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