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成峪道:“阿愿吃醋了,对不对?”
惟愿没回答,直起身往床外挪,“我去热粥房间睡。”
“不许去。”
惟愿肩膀一沉,被成峪压倒在床上,一上一下,上方那双眸子再次变得漆黑。
“你又犯病。”惟愿道。
“你还没回答。”
“吃醋如何,不吃醋又如何?”惟愿反问。
“吃醋让你不开心。”
“什么?”
“你上午说的话,我不开心。亲你是让你开心,吃醋是让你不开心,我不开心,所以也让你不开心。”
惟愿默了默,“你是故意的?”她扯动嘴角,“又是茶茶教你的?”
“你别管。”
“我回去就把茶茶给辞了!”
成峪伏下身,把下巴放到她肩上,低声道:“娘子阿愿,别再说那样的话……我不高兴。”
“怎样的话,哪里说错了,为什么不高兴?”惟愿清晰地感知到胸腔内那颗正剧烈地扑通扑通跳着的心脏,仿佛要跳出体外。
“不知道,我脑子不好使,想不清楚,所以你就欺负我想不清楚,老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明明你自己也不高兴……”
刚刚还破裂得一塌糊涂的内心,此刻,像被人用手丢了很多东西进来,撑得鼓鼓囊囊。
原来他懂。
惟愿冷静下来,她确实是在欺负他,欺负他不懂,用语言化成刀,刺向自己的同时,也伤到了他。
她欲求不满,要了还要,无理取闹,纠结反复,还想破罐破摔。她总是在低估成峪的同时,希望从他身上得到更多东西,情感,理解……
“好,我不说了。”
惟愿用手推他,“你……起来。”
成峪不情不愿地直起身,离开身下的软玉娇香,“阿愿还要去找热粥吗?”
惟愿看了眼窗外,天已经黑了。“睡吧。”她挪回里侧躺下。
成峪脸上顷刻洒满笑容,躺下去手抬起来,刚要揽上惟愿的腰,却被惟愿忽然射过来的视线定住。
“手,拿远点,你,也离远点。”
“为什么?”成峪扁起嘴,很不高兴。
“热。”
“……”哼!远点就远点!
成峪赌气地贴到床边,惟愿贴着墙,不大的床硬生生被空出来一个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