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韻伸出手,骨節分明的無名指上戴著n&F的白金色釘子指環,四顆鑽閃閃發光,與黑釘子很明顯是對戒。
他緩慢地轉著手,欣賞著。
面前,白天為難過容梔的婦人正在哭。
她頭髮花白,卻已經不再像往常那樣梳得整齊,變得亂糟糟的,面上的皺紋更多了。
身上的衣服壓滿凌亂的皺褶,似乎曾經被人粗暴地塞進車裡顛簸了好長一段時間,不知遭遇了什麼。
「少爺,我明明就是為了你啊!」她重重跪下,求道,「之前老爺子說陳家的外孫女特別好,我才擅自跑去韶城的!」
她斷斷續續傾訴著自己只是欣賞寧家的女兒,以及這樣自作主張都是為了江韻,云云。
「我見了她,人和善,又大方,家裡也有錢,長得也漂亮,讀書也好……」婦人抖著嘴巴,一樁樁數著,慢慢也有了一絲底氣,「她沒什麼黑歷史,身價清白,這樣的女生給少爺您做太太,最適合不過了!」
江韻面色冷漠,一言不發,只是把手抬到頭頂,抬頭看著無名指上的指環。
白金色的指環和無名指上淡藍的血管,糾纏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
他就這樣出神地看著,不知在想什麼。
張姨在江家服務近二十年,服務江韻十幾年,平時江姥爺和江韻對她都十分尊重,給了她一種自己可以做江韻的主的錯覺。
她自以為與他有著十幾年的母子情分,原來只是她自己的心大了?
此刻,她渾身狼狽,跪在地上,卻沒人敢扶張姨起來。
下面幾個人,垂著頭,戰戰兢兢。
張姨哭了半晌,也沒見江韻說話,她試探著抬起眼睛,"少爺。。。。。。"
面前端坐著的少年還是那副樣貌,卻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祇,蒼白俊美的臉上雕刻著無情。
就像一尊冰冷的大理石神像,完美到沒有一點瑕疵,也沒有一絲一毫人類的情感。
他垂眸看她的目光,幾乎把她的血液都凍住。
他看待她的樣子,與看待其他人、看待一件家具、看待一棵樹沒什麼不同。
「我讓你抬頭了?」少年說。
旁邊幾個人把她的頭又按到地上。
張姨的額頭撞在大理石地面上,冰冷又堅硬。
她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冷下去。
張姨開始害怕了。
她終於意識到,就算面前的少年只有十八歲,也不是她能夠自作主張的!
頭頂上沉默了許久,張姨的頭被人按住,她死死盯著地上的大理石花紋,終于禁不住恐懼,哭嚎著大喊:「少爺我錯了!我不該拿您母親的遺物出去!也不該隨便替您做主!是我心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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