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间已经吃到七分饱,燕裘抿一口醇酒,便单手支颌看着对面的人进食。
祁允然顿了顿,始终不能忽视那样直接的注视,他小心把餐具放好,危襟正坐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搬进来住。”燕裘晃了晃杯具酒液,表情认真严肃:“好吗?”
没有眼镜阻挡以后,燕裘的犀利不再内敛,他的语言仿佛拥有魔力,令人不自觉去信服。祁允然差不多就直接点头,但他始终太惊讶,忍不住疑惑:“我……不是已经住在这里了吗?为什么还要问?”
“因为我要明确答案。”燕裘笑得如沐春风:“那么,找个时间,把你的东西搬过来?”
“嗯。”祁允然轻轻点头,本来就这样结束也可以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被这话题带动了,他心里产生一连串疑问,这些疑问他或许不敢主动向谁询问,但是对象是燕裘,他倒鼓足勇气问:“燕裘,你为什么会挑我?我是说……你有很多选择。”
燕裘微笑依旧:“因为喜欢。”
祁允然一怔,接着问:“那为什么喜欢?”
笑容更加灿烂:“因为爱。”
祁允然再一怔,有些急:“那为什么爱?”
燕裘的笑容已经称得上满分了,简直能蛊惑人心,但是他的答案很忽悠人:“因为是你。”
祁允然双手搭着桌沿,盯紧燕裘的目光既无奈又执着:“你……你又在捉弄我吗?”他现在知道了,燕裘的确是个很出色的人,但同时有一个很大的坏习惯,就是喜欢捉弄人,尤其是捉弄他。
眼见这小动物踩了捕兽夹似的可怜巴巴的形象,燕裘真想把人抱进怀里顺顺毛、吃吃肉,他摇头轻叹:“我刚才所说都是真心话,因为是你所以才会产生喜欢和爱,但是你非要知道我喜欢你哪一点,那就是善良和坚强。”
善良容易理解,但是坚强?祁允然眉头深锁:“我坚强?”
“嗯,你怎么不知道自己坚强?自小过的生活并不美满却成为救死扶伤的医生,对何鸿远的事果敢且有原则,而且独力反抗周路雄的侵犯,尽管生活带来无数苦闷,你却总能把坚持把工作做好。无论遇到多少危难伤害,你都没有让自己堕落,你的确很坚强。”燕裘似乎没有看见祁允然不敢置信的模样,顿了顿,接着说:“你也有缺点,最明显的就是缺乏自信,这个需要重点培养。”
“我……”祁允然感觉脑袋被灌了铅一样沉重,他觉得燕裘故意奉承他,可燕裘所说却又没有半句夸大,所以他哑口无言。他从来不认为成为医生有什么了不起,因为比他出色的医生有很多;他也不觉得何鸿远的事情还值得称赞,他不过是爱情的失败者;他更不认为周路雄事件值得自豪,要不是自己太没用就不会被盯上。坚强?他想了这么多,实在没有从那种角度看待过事情,那样想也实在太……我真有这么了不起?
“你真的很了不起。”
陡地被这句话吓一跳,祁允然大眼睛圆睁,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别忘了我的职业。”燕裘摇头轻笑:“你的心思不难猜。”
这答案让祁允然信服,心中对燕裘的佩服又多了几分,看男人持杯支颌,高雅俊帅的形象不知道能叫多少人倾心,他不禁怀疑:“你确定自己的感觉吗?真的爱上我吗?”
眉梢轻轻挑高,燕裘再抿一口酒,慢条斯理地问:“你明天休息吗?”
“是呀……”祁允然疑惑不解,因为话题跳跃得太快,他有些接不上去:“怎么了?”
“不怎么,证明我真的‘爱上’你。”
“啊?呀!燕裘!你要做什么?”
“做爱。”
失恋真的很痛苦,宋景桓没有尝试过,第一次就恨不得把心掏掉,他像其他失恋者一样喝很多酒麻醉自己,喝着喝着就真的找不着北了,不知道怎么地摸进k&f,然后直直地倒下去呼呼大睡。店员们把他移到休息室去,结果直到打佯那时候酒鬼还是怎么整都醒不来,大家都发愁,总不能把人跟垃圾一起扔进后巷吧?。
“得了,交给我。”
声音从包围圈外传来,大伙看向已经换上便服的调酒师,纷纷求情。
“白哥,你为上要糟蹋这帅哥呀?”
“对呀,别毁人家清白。”
“是呀,看这醉得不醒人事的,该怎么反抗你呐?”
白暮每人屁股上送一脚,喝斥:“糟蹋你们好不好?”
“不,请慢用。”
异口同声表明心迹后,店员们火速换衣服准备逃亡,免得真给糟蹋了。白暮看得是又好气又好笑,随手揪住一个当苦力把人扛出去召计程车,带着宋景桓在一片唏嘘声中绝尘而去。白暮挑了一家便宜的旅馆把人带进去,扶着醉鬼一边走一边咒骂这折磨人的体重,把人弄上床真是费了一番功夫。
宋景桓浑然不觉已经落入狼爪,嘴里絮絮叨叨个没完,念的全是燕裘的名字。
白暮听明白了,能把事情猜个八九成,不觉嘲弄:“大少爷就是大少爷,抢不到玩具就知道躺地上打滚耐赖皮,活该。嗯,幸福的大少爷也感到不幸了?我怎么会这么不爽呢?落爷手上,得给你一个血的教训。”
淡淡笑容浮上白暮的脸庞,就像雨后海棠般明媚俏丽,打骨子里的妖冶狂妄掩也掩不住。
第二天早上,小旅馆迎来了表情冷峻的柳秘书。要到房间钥匙,柳利大步跨向目标房间,在将要到达之前他让保镖留在外头,谨慎地打开门探看,即使冷静如他,也差点眼睛脱窗。要知道,不管谁看到自己的boss被脱光光后四肢大开绑在床上挣扎都该大跌眼球,何况boss身上还给马克笔做了很多记号,那该是哪个下属都感到头痛的事。
柳利迎着boss杀人似地炙热的目光,独个拎着购物袋进了房间,看一眼boss身上的多个圈圈……包括重点部位也给圈上了,‘这些器官都很值钱’的标语在桃红色灯光下显得尤其滑稽。他的唇角抽了抽,有发笑的冲动,却很理智地没有去挑衅快气疯的boss,掏出剪刀利索地把用衣服布条搓成的绳子一一剪断。
重获自由后宋景桓立即蹦起来,掏掉嘴巴里的臭袜子,呸了半天才来一通国骂:“fuck!我要杀了那白痴,剥皮拆骨,鞭尸一万遍。”
“宋总,白先生说如果你敢追究,就把你的艳照上传网络,你真的要杀他吗?”柳利冷静地分析:“相信董事会将十分关注这件事,我要从现在开始准备讲稿?”
听过这话,宋景桓差点咬碎一口牙齿,他被脱光光绑在这情趣旅馆的大床上,对着那屋顶上的镜子看了一整个晚上,竟然还不能追究?他真的气得差点吐血,胡乱穿上衣服一把踢翻床头柜才大步往外走:“给我把这房间拆了。”
“宋总,你要去哪?”
“回家洗澡!”
“宋总,你需要保镖。”
“nofbit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