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气绝。咬着银牙道:“程玉,少跟我绕弯。昨天把我扎成那样,你作为我的上铺没有一点愧疚吗?”
“没有。”程玉斩钉截铁的说,“只能说明我技术过关。谁都知道,银针只有扎中穴位的时候,才没有明显的痛感和流血现象,我扎了那么多针你都没发现,说明我的技术已经如火纯青了。”程玉无不得意的说。
纯青你个头啊!我暗暗诅咒他。“我明明是被其他事情吸引住了,才让你为所欲为的,你一定要赔我,我还很没面子的被吓晕了,说什么你都要赔我!”我奋力抢过程玉的书包,对着他瞪眼睛。
“妈呀,摊上你这么个伙伴还真是麻烦。早知道我就不答应沈青帮忙了。”程玉苦恼的喊着。
我的贼眼立刻像发现猎物般放亮了:“程玉,这样好了,你告诉我昨天沈青和唐真跟封南说了什么,咱们俩的事一笔勾销?!”
“原来如此——”程玉点点头,扶了一下眼镜,“这样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去问当事人,却偏偏来问我呢?”
“你知道这个——唐真很难碰到……封南……我问了,人家不说我……程玉,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说吧说吧。”
“怎么不去问沈青?”程玉目光灼灼,烧烤着我墙头草的小叶子。
“这个——那个——我——”
你居然问我这个问题!你居然问我这个问题!我的内心在哭喊。你好歹也是在我上铺睡了1年零8个月的兄弟,你看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我和封南是猪与食客的关系,我和沈青是老鼠与猫的关系吗?别说我平时就对这个“圣母像”“敬而远之”,现在他做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而且都和我有关我哪里敢去问他啊,我不自己给自己找遐想的空间嘛……………………
我正支吾着,不提防程玉回头对着沈青喊,“沈青,吴昊有问题要问你。”
傻眼了。就知道性冷感的家伙冷酷(注:无任何科学依据)!眼看着沈青走过来,我连逃跑都忘记了(不过话说回来,吴昊你这就逃跑还是男人吗?)。
沈青走过来后,目光从我傻傻的脸上滑向我裸露的胳膊,噗呲一声笑出来:“怎么,是在炫耀昨天的战果吗?你这不算什么啦,看看我的。”
沈青也捞起自己的袖子(吴昊你这个时候一定要挺住挺住!不要喷鼻血影响形象),只见他的左臂上好几处被扎青的地方,看来昨天没有少挨封南的“酷刑”。
“哦,封南好劲暴哦,沈青你以后要小心他。”程玉看着“试验田”,冷静的评论道。
“可能有赌气的成分吧。我说了他一次以后就再没错过了。”沈青淡淡的说。
咦?“你昨天说了什么?”我抓住时机立刻说。
沈青目光流转,缓缓退下卷起的袖肘。
“吴昊,我昨天说了很多话,你指哪句?”
“啊~~~就是……就是你怎么说服封南同意分组的?还有……你怎么让封南不再赌气的……沈青你好强大啊,我对他的暴行一直都没辙的说~~~”
“也没什么,像封南这样的人,只要抓住他的弱点就可以了。”沈青缓缓道。
弱点?封南这个人有弱点??说真的,封南这个人除了不爱学习,脑瓜还是蛮好使的。而且他奉行“说不过就胡说,胡说不过就上脚”的“拳头外交”,一向都是欺市霸场的主儿,他哪有弱点啊,他有弱点早拿拳头把哪里封上了。在我看来,封南完全可以被当作图腾崇拜。
“吴昊你还真能瞎掰。”沈青不禁失笑,“任何人都有弱点的。只是当局者迷而已。说真的,现在不用担心针灸课了吧。”
我回头看了看程玉的排骨。嗯,估计我跟程玉打起来还是半斤八两的。于是我点点头,用感激的声音说:“谢谢你。只是你要被封南虐待了。”
沈青又是一笑。淡淡的笑容从他的脸上滑开,像船尾劈开的涟漪。
我一阵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