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钧霆瞥他一眼,对护工说了句出去。
护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见状非常有眼力见的放开陈昊霖,不顾陈昊霖的痛苦出去了。
梁钧霆走到点滴瓶跟前,看着药水一滴一滴的流进输入管,神情平淡。
“我来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情跟束白没有任何关系。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敢出去多说一句……”
梁钧霆突然止住话头,视线从输入管上落到陈昊霖的脸上。
仿佛周围有无数道刺,蓄势待。
陈昊霖一时,只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低一分他就要听不清楚。
陈昊霖听完,明明心里已经产生恐惧,可是看着梁钧霆为了束白这副认真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在心里产生出一种苦涩的爽意。
“呵呵……呃呕……”
他呵呵的怪笑起来,笑到一半又开始犯恶心,这一恶心,全身都跟着痛,痛苦的表情令他五官都纠结在一起。
梁钧霆蹙眉看他,对于他的威胁这个男人似乎不在乎,竟然还能笑出来,这么有恃无恐?
梁钧霆冷笑一声,嫌弃的撇开眼。
“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觉得束白肯定会帮你?”梁钧霆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如果束白出事,她还能帮你吗?我一定会保她,而你就在牢里过一辈子。”
陈昊霖终于不再出奇怪的笑声,纱布露出的眼睛里,满是不甘。
梁钧霆继续道:“如果不想去坐牢,就老老实实承认是你自己开车不当,该负什么刑事责任就负什么刑事责任,需要花钱的事情,看在束白的面子上我会帮你。
而你,只要把束白这两个字咽到肚子里,懂了?
懂了就眨两下眼睛。”
梁钧霆眼看着陈昊霖挑衅的眨了两下眼睛,心说没什么本事倒是挺拽,要不是因为束白,这样的他一般都直接处理了,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他的眼前。
陈昊霖看着梁钧霆离开的那扇门,脑海中浮现束白那张白净的脸。
束白啊束白,你驭夫的手段果然了得,又将一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为了你什么都肯做。
陈昊霖看着天花板,只觉一股子悲凉涌上心头,他再一次呵呵呵的怪笑起来,护工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他的怪笑,令人头皮麻。
*
米晓含接到汪橙橙打来的电话,说是自己又可以参演簪花缘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米晓含替她高兴,可是想到自己……
挂了电话,米晓含陷入了沉思。
梁钧霆说他让投资商们不让她参演,她始终有些不甘心。
一个想法浮现在心头,她可以确定束白雇人想撞死自己,如果她将这事报警,即使梁钧霆能帮束白摘清楚也得惹一身骚,豪门最忌讳这种名誉的问题,如果加以利用说不定她可以拿回这个角色。
梁钧霆的确救了她,可是想害她的也是他老婆,他们是一家人,多出来的这件事情,不利用岂不可惜。
可是她又一想。
因为名誉吃亏,被梁钧霆利用名誉让苏沐阳的爷爷奶奶不赞同她。
那岂不是变得跟梁钧霆一样讨厌了!
米晓含嗤笑出声,讨厌就讨厌呗,光准他这么做,不准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这是什么道理。
门咔嚓被打开,苏沐阳结完医药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