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炀喉结上下滚动,嗓子有些干涩,强装镇静下的手微微抖,小梨涡里紧张的情绪满得要溢出来。
a1pha颤声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江星河呼吸一滞,心跳声乱得像洒落一地的玻璃珠,噼里啪啦好一顿响。
楚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着急道:“实在不行,你把我给娶了也成。”
omega笑容逐渐放大,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给我戴上吧。”
楚炀眼眶里瞬间溢满了泪水,轻轻一眨就掉落在地上,a1pha还来不及羞赧,赶忙颤着手从戒指盒里取出一枚做工精巧的素戒,生怕江星河反悔似得,急呼呼地戴到人家的无名指上。
然后才胡乱地抹掉自己脸上的泪珠。
江星河“噗嗤”笑出声,把楚炀从地上拉起来,伸手擦擦a1pha的脸,温柔道:“团团今年几岁啦?怎么还这么爱哭?”
“三岁。”楚炀耍赖般抵在江星河肩膀上蹭了蹭:“不管几岁,我都爱你。在我短暂的即将25年的人生里,每一天,我都爱你,永远爱你,最爱你,一辈子都爱你。”
江星河被楚炀一连串的“爱你”砸得脑袋晕乎乎的,他抬手揉了揉楚炀的后脑勺,轻声道:“我也爱你,永远爱你。”?
第1o6章终章(上)
季风出完任务往家回的时候,收到了他父亲来的信息:【明晚回家吃饭吧,别一个人来。】
a1pha坐在驾驶座里微微愣神,“别一个人来”是什么意思?
季承志完这条信息还觉得有些尴尬,他这辈子大男子主义惯了,无论是对妻子还是对孩子,都习惯了用命令的方式去沟通,他理所当然地凭借自己的阅历为孩子选择对的方向。
可是前几天当他看到一向稳重坚韧的大儿子,自己一个人坐在沙里捂着脸哭的时候,他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季昀和季风都是他的亲生骨肉,作为父亲,怎么可能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只是他这些年看到季昀和大儿媳相敬如宾的样子,他就真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真以为他们是幸福的。
季昀一直是他的骄傲,季承志没有想到自己商海里起起伏伏、杀伐果断的大儿子,竟然会露出那么受伤的神情。
季承志手拂过妻子的照片,喃喃道:“小婧,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何若溪轻轻敲了下书房的门,“父亲,该吃午饭了。”
“小溪。”
何若溪扶着腰的手一顿,温和道:“父亲,怎么了?”
季承志的视线在何若溪隆起的腹部停留了一秒,摇了下头:“没事,你月份不小了,多注意身体。”
何若溪微微颔,退出了书房。
季昀和何若溪成婚六年才有了第一个孩子,季承志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季昀终于把周意放下了,可无论如何,覆水难收,迟来的关心只能被称为虚伪。
季昀把外套脱下来递给管家,快步走上楼梯扶住何若溪的胳膊:“小心点,别摔着。”
何若溪温和地笑笑:“我没事,你太夸张了。”
昨晚何若溪从枕头下拿出一张门票递给季昀,季昀疑惑地接过来,在上面看到了周意乐团的名字。
“阿昀,你不用有任何负担,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商业联姻,都是家族的牺牲品。”
季昀抬眸看她,何若溪眼眶微红,睁着眼睛不敢眨:“我从嫁给你的第一天就明白,你不会爱我,我从小都是被教养着做个贤妻良母,从来没有勇气追寻过自己的喜欢的东西,但是,我希望给你勇气。”
季昀沉默了很久,房间里静到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半晌后他坐到何若溪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小溪,也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但我会学着去做,我们一起陪着我们的孩子成长,好吗?”
何若溪的眼泪砸在季昀的手背上,季昀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抚:“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好。”
何若溪在他怀里摇摇头,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季昀看向那张乐团门票,他已经对不起周意了,不能再辜负何若溪。
如果他在当年周意手上缠着纱布对他笑着说“我没关系,一点都不疼”的时候,能够再勇敢一些,也许结果会有所不同。
但是没有如果。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重头再来?周意能重登上舞台已经是万幸,他怎么可以再去打扰别人平静的生活?
他不能,也不可以。
他有妻子,还有未出生的孩子。
如果他抛家弃子的去找周意和好,那才是对两人曾经真挚感情的侮辱和践踏。
有风吹过悬铃木,出“哗啦啦”的声响。
陈彻小心翼翼地关上他刚从国外运来的限量版劳斯莱斯的车门,吹着口哨往家走,扭头看到了停在停车位里还亮着灯的季风的那辆破车。
a1pha地疑惑地走过去,冲着车玻璃做了个鬼脸,季风一点动静都没。
陈彻曲起手指敲了敲季风的车门,季风转头看到他凶巴巴的神情,便放下了车窗。
“你干嘛呢?下班还不回家?”
季风打开手机屏幕给陈彻看,“彻彻,你说我爸这是什么意思?”
陈彻皱着眉思考道:“老婆,你爸不会是想把我引你家里去,然后收拾我一顿吧?”
季风嘴角勾起,打开车门锁好车,揽着a1pha的肩膀往家走:“你这个小脑袋瓜不去搜查科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