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书再赶,这姑娘泪眼婆娑的,都要哭出来了,可怜的不行。
那架势就好像说,我要是走了,你可怎么活呀?
江成书算着时间,想着趁宋时渊来之前一定找个理由让这姑娘回去。
于是今天宋时渊一进屋,就看到佟言坐在江成书的旁边给他削小苹果,用刀挖下一块,送到江成书嘴边。江成书摆手拒绝了,拿过来自己吃。苹果削的漂漂亮亮,白白净净的,和佟言的脸一样,别人看着,一定是觉得姑娘和苹果一样可口。
可这情景宋时渊看着,醋意一瞬间灌入心里。
他进门之后,迎上江成书惶恐的眼神问他:“这谁呀?”
佟言慌忙起身,不谙世事,热情的介绍自己说:“你好,我是江老师的同事,您是?”
江成书此时紧张的豆大的汗额头上冒出来,他生怕宋时渊张嘴便是一句:“我是江成书的金主,每个月给他打钱,他每天陪我睡觉。”
宋时渊并没有过激的反应,他面无表情地越过佟言,走到床的另一面,不顾佟言略显惊讶的眼神,伸手抚上他的额头说:“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江成书脸红到耳根,这举动太亲昵,他很不自然的推开他的手臂说:“挺好的,早上黄主任过来看过,说再恢复一个月,应该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宋时渊并没有计较他刚才的举动,佟言立在旁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小姑娘被冷落的不知说什么好。
江成书心里如擂鼓,表面却装的很自然,他对佟言说:“这是我表哥,他晚上都会在这照顾我,你回去吧,一会天黑了,你一个小姑娘回家不安全。”
佟言这才缓过神来,细细打量面前这个男人。四十岁左右,身材容貌都保养的非常年轻,一身休闲套装虽看不出是不是大牌,但穿在身上气势十足,周身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小姑娘不经意瞄了一眼宋时渊的脸,却被对方的眼神吓到了,那眼神里充满着意味不明的敌意,让小姑娘心生恐惧,但她也没多想,自小的家庭环境和所受的良好教育让她从不会无端去揣测别人的恶意,她只是单纯的以为那是自来对陌生人的疏离。
但宋时渊的出现,确实让她觉得十分不自在。
她礼貌的笑了笑,把刚削的苹果放在床边的盘子里说:“学校正好也要放假了,您不用担心耽误工作,有什么需要的东西给我打电话,我多忙都给您送来,我就先走了。”
江成书不安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宋时渊,然后连忙对她说:“你忙你的,我这里有护工,还有我表哥,你真的不用再过来了,你总往医院跑,别的同事知道了,是要说闲话的。”
吻痕
佟言本想再辩驳,但是宋时渊投来的目光实在让她恐惧,于是拿了包和沙发上的外套,不甘心的说了声告辞。
她刚欲转身,宋时渊说了进门之婻諷后的第三句话:“他不喜欢吃苹果。”
这是说给佟言听的。
看着佟言走后,宋时渊伸手将江成书手中的苹果拿走了,毫无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
“这女孩谁呀?”
江成书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是我们学校新来的同事。”
“她在追你吗?”
江成书低着头,眼神晦暗:“可能是吧。”
宋时渊直直的望着他:“那你呢?”
“我没什么感觉。”
宋时渊悬着的心落了地,松了口气说:“既然没什么感觉,以后就断了吧,少来往。”
江成书抿了抿嘴唇,经过了一番思想挣扎,终于开口问他:“如果我遇到了合适的女孩儿,可以以结婚为目的去谈恋爱吗?”
宋时渊停下给他剥橙子的手,抬头冰冷的看着他说:“你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江成书回:“突然想到的。”
宋时渊低下头,继续扒他手里的橙子,橙子的汁水丰富,流了宋时渊一手。
他取过纸巾,擦了擦说:“江成书,你还当你是我的人吗?”
江成书几乎瞬间就回答了他的问题:“是。”
“那我说不行。”
橙子的香气飘入江成书的鼻子里,可是今天这气味好像不那么沁人心脾了,闻着总觉得不舒服,江成书不再说什么,平静的点了点头。
宋时渊在病房的洗手间里给他洗内衣,江成书已经忘记宋时渊有多久没有像这样照顾过他了。
刚住在一起的时,宋时渊对他极尽宠爱,尽心尽力的像一个父亲的角色,把江成书当个孩子一样的照顾。
每天晚上带回他喜欢吃的食物,睡觉时夜里几次要观察他被子是不是盖好了,但是后来两个人慢慢的就不像之前那么亲密了。
江成书觉得宋时渊有第二人格,冷落他的时候可以十天半个月的不来见他,关心他的时候,又好像把他放在心尖上,这个他想不出答案的问题,那就抛之脑后吧。
他拿起电话:“妈,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江母那边还和往常一样:“没有没有,我身体挺好的,最近你怎么都没有回家,小雪说你有工作要忙,再忙也要注意身体,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知道吗?”
他笑着回:“知道了,妈。”
江母心疼儿子说:“都是我这个身体不中用,也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净让你们操心。”
江成书说:“妈,以后这样的话少说,你生儿育女,不就是来照顾你的吗?”
江母倍感欣慰:“知道你们懂事。”
聊了几句家常,江成书挂了电话,想了想给佟言发了个信息,说从明天开始不要再过来了,我这个人喜欢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