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早饭时,宋时渊突然问他:“我昨晚想起一件事,你那年在学校已经学了一年散打了,怎么连个醉鬼都能办了你。”
江成书有一瞬间的慌张,喝了一口清粥说:“当时可能吓坏了吧,都不记得反抗了。”
宋时渊眼底闪过精光,半天没说话,直到这顿饭吃完了,说了一句:“以后别拿这种事耍心眼,我受不了。”
一丝不挂
宋时渊说中了,当年的事是江成书自己没想反抗,或者说从他看见三叔看他的眼神不对,他就存了勾引他这份心,宋时渊在床事上有洁癖,送给他享用的,基本都是雏儿。
宋时渊这个人没什么道理可言的,江成书见过他的一个床伴因为偷腥被他扔给保镖们,那个男孩最后被折磨的很惨扔到了大街上。
以他的身份地位,想找个干净的太容易了。
江成书就是吃准了他这一点,那天如果没被救下,那么在宋时渊眼里他不过也就是个破烂货,送回去宋时渊也不会再要了。
可是他不明白,宋时渊昨晚想明白这件事后,真是直接戳了他心窝子,为了离开他,江成书真豁得出去。
翌日,宋时清给哥哥去了电话,他已经很久没有约过宋时渊了,两个人虽是同根生,成年了便各忙各的,往根上说,是宋时清看不上哥哥阴狠暴戾,风流成性的样子。
他约宋时渊在一家拳馆里碰头,宋时渊准时赴约,两个人到了拳馆。二话不说,照例先打上一架。
宋时清憋了一肚子火,宋时渊却没看出来,但他岂是能认输的性格,硬扛了半个钟头。
早已经不是年轻时候的那种身手,毕竟已经四十岁,和刚三十出头的弟弟,体力和精力上都已没法比,他早已不是宋时清的对手。
到了深夜,钟表指向了十点,拳馆里十分安静,静谧的仿佛呼吸声都能听见,于是拳头撞击的声音便格外强而有力。
宋时清下了狠手,宋时渊叫他一个斜钩拳打到了腹部肋骨,跪倒在地上扛不住了,骂他一句小兔崽子,你他妈是吃错药了吗?
他冷眼俯视着他,大口大口呼呼的喘气说:“宋时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安安分分的不祸害家里人?”
宋时渊觉得自己的脾脏可能都有碎裂的风险,站起来都有困难,他捂着肚子,艰难的站起来说:“你今天是抽什么风,你胡说什么。”
脱下手套下场,宋时清已经一个字也不想废话,但是宋时渊哪是这种能随便吃了亏的人,即使是亲人也不可能容许。
他追在后面,偏偏要问出个结果:“你这个小王八蛋,别打完人就跑,你今天把话说清楚,平白无故的约我来,来了挨这一顿打。”
宋时清置若罔闻,只管人大步往前走,宋时渊追上来兜头在后脑勺给了他一拳说:“宋时清,给个说法。”
宋时清转身回头看他,目光森冷:“哥,你和江成书分开吧。”
就在江成书以为日子能够这样平静的过下去时,办公室里,佟言闯了进来。
看见佟言,他立刻觉得头疼,小姑娘这段时间似乎对他的热情减半了不少,他以为就这样过去了,但是现在,小姑娘面对她的眼神哀怨极了。
他已经尽量努力不让两个人有独处的时间,但是今天还是这样被她堵在了办公室里。
佟言问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躲着我?”
他答:“你没错,你一直都很好。”
佟言说:“我喜欢你。”
他忍不住的揉了揉太阳穴说:“我知道,但是我不适合你。”
佟言说:“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适合不合适?”
江成书不能明说,只告诉她喜欢自己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承受不了。
佟言不明白他的话,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江成书觉得很疲倦,他心里所有的苦,以及那些掩盖在道貌岸然下的肮脏交易,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对她说:“其实你根本不了解我,所以不要再随便说喜欢。”
当年老宅的事被宋时渊知道真相之后,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御家园,偶尔回来看一看他,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变得很少。
有时候应酬晚了,便在“人间”住下,方泽会过来作陪,但宋时渊明显的兴致缺缺。
他不喜欢他在床上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江成书。
有一天晚上,方泽眼含桃花的跟他说:“宋总,我最近学了点新花样,晚上如果没事就留下来试试。”
宋时渊笑了笑说:“你以后不用再来了。”
方泽当天哭得像个孩子,他的金主不要他了,哭了一会儿,他决定去找江成书。
御家园的客厅里,江成书一边吃薯片,一边跟方泽说:“你还那么年轻,想要挣钱,还想要走这条路,再换一个人便是了,男人不多的是。”
其实他本来想说,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能找点正经工作。
可是他也知道,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自己不也是这样,他和出来卖的有什么区别。
方泽说:“可是我什么都没做错,他突然就要赶我走。”
江成书咬着薯片说:“他可能是老了,身体不行了。”
他的冷笑话并没有让方泽笑出来。
佟言每天看着江成书对自己的冷漠,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死心塌地的喜欢一个人,小姑娘之前没谈过恋爱,她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被拒绝,是这么痛苦。
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颗种子埋在心里,越积越深,某一天便破土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