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公寓大门,门吱呀呀地关上,她靠在门后,发觉脸上的眼泪把衣服都打湿了。
宋时渊把白小鸥送回学校,在城市里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不知不觉的车停在了御家园的门口。
那天江成书对他说,你找到可心的人陪你,我挺替你开心的,他心里很难说是愤怒还是悲哀。
他突然想着,如果现在他和江成书没有分开,他是不是就可以像这样等着他回家,和他一起进御家园的大门,一起吃晚饭,然后把他抱到床上,搂着他一起睡觉。
他有时甚至怀疑,相比和他在一起时,是不是现在的江成书更快乐。
江成书回到御家园时,宋时渊打开车门叫他。
江成书不想再理他,宋时渊又叫了一声。
他回想刚才储物间的情景,他觉得今天宋时渊确实很危险,他不敢再靠近他。
他问他有事吗,宋时渊看着他说:“上车。”
谁知江成书后退一步说:“我不。”接着他就站在那里,很平静的看着宋时渊,不靠近,反而一副随时掉头会离开的样子,莫名的让宋时渊很是气恼。
江成书说:“你就这样说,我听得见。”
他怕宋时渊,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分开,但是他对他的恐惧是扎根在心里的。
宋时渊不说话,就站在那里盯着他,有车要转弯开出小区,但宋时渊的车就横在那里,简直有些霸道,后面的车主开始狂按喇叭,保安也把头探出来张望,这是宋时渊的做事风格,从来不会理会别人的情绪。
江成书知道,如果他再这样僵持下去,宋时渊也不会退让半步,而且现在他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斟酌再三,为避免和业主之间的纠纷,江成书咬了咬牙走了过去,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宋时渊冷着脸把车开到不远处的绿化带旁停下。
江成书不由自主的扒拉着自己的手指,这种气氛太不自然了,尤其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以及曾经他和宋时渊在这辆车上做过的一些不可描述的事,那么多年,那么多次,简直是植根在记忆中,连每一个动作都格外清晰。
气氛僵持了很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宋时渊低声说:“新婚快乐。”
“啊?”江成书茫然地转头看他,宋时渊的侧脸很冷,他本就长的冷,气质更冷,没表情的时候简直能把人冻死,
江成书皱了皱眉问“你刚刚说什么?”
宋时渊目色寒凉地盯着他看说:“我说祝你新婚快乐。”
江成书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这一点都不像宋时渊,于是没控制住的笑了笑。
宋时渊问他:“你笑什么?你要是觉得我对你说这句话晦气,那我收回来。”
宋时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关节被皮肤顶成白色,难以言喻的暗火一压再压问:“小书,你今天说句实话,离开我,你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吗?没有我的生活,真的能让你开心,快活吗?”
江成书轻描淡写地说:“可能是因为刚刚开始,所以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但是我觉得我应该会过得比以前更好。”
宋时渊握着方向盘的手,简直要把方向盘捏碎。
“宋时渊,其实你对我一直都挺好的,真的,这么多年,你已经站在你的立场上,做了你所认为的所有对我好的事,我真的挺感激你的。”
宋时渊暴躁的一拳砸向方向盘说:“你别他妈老把感激挂在嘴上,好像你对我除了感激,什么都没有。”
陪我一次
顿了顿,宋时渊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如果让我听出来你在撒谎,你这个婚就别想结了。”
江成书说:“好,你问。”
“小书,这么多年,你爱过我吗?”
江成书被问的一愣,他和宋时渊在一起这么多年,两个人一次都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
他们最好的那几年,江成书觉得,爱是不用言说的,一个眼神,对方就能够知道。
后来,宋时渊慢慢地不经常回家,江成书便觉得爱不爱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所以他现在问他,他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沉默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宋时渊等到最后,也没有等来答案,终于叹了口气说:“行了,你也不用说了。”
他以为今天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宋时渊突然说:“以后一个月陪我一次。”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宋时渊又重复了一遍:“一个月就陪我一次,这个要求不难办到吧?”
江成书冷笑一声,这才是真正的宋时渊,下流无耻到了极点。
他说:“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结婚了,我希望可以对我的配偶忠诚,我承认刚刚我确实对你做出了回应,但是那只是一时的失态,以后不会了。”
宋时渊说:“你不要逼我。”
江成书坐直了说:“好啊,那我把命还给你好不好。”
宋时渊抬手要打,江成书闭上眼睛,但是巴掌却没有如预料般打下来。
他狠狠的一拳打在方向盘上说:“你下车。”
江成书打开车门,目送着宋时渊的车离开。
江成书总觉得宋时渊活不长,他年轻时,宋时渊和他形影不离,连开会上班都把他带到办公室,办公桌,更衣室,咖啡台,只要宋时渊的兴致来了,他可以随时随地拉着他做,多少次江成书在被宋时渊的员工撞破的恐惧中战栗失神。
他也看过他工作狂的样子,生意人利益当头,但宋时渊确实是那种激进的实干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