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都来了?&rdo;冥尊起身道,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威压令人不禁后退:&ldo;交给你们了,我走了。&rdo;四名女仙微一福,宇文弘道:&ldo;迟点再去看你。&rdo;冥尊道:&ldo;随意。&rdo;说毕看也不看赵飞鸿与张远山二人,出了正殿,身影一闪消失。赵飞鸿道:&ldo;孟哲,他就是阁主?&rdo;&ldo;阁主不见你们。&rdo;药母开口笑道:&ldo;先过来滴血认亲,看谁是咱们沧海阁的女婿,不是的话一切免谈,马上滚下山去。&rdo;游孟哲说:&ldo;还有解药。&rdo;蛊母是个面容恬静的女孩儿,笑道:&ldo;解药也给你准备好啦。&rdo;几名弟子搬出一张桌子,药母在桌上放了三碗水,蛊母随手一撒,三枚药丸滴溜溜地在桌上打转。游孟哲道:&ldo;爹……爹们,我娘生前给你们下了情蛊,所以……你们才会喜欢她。这就给你们把蛊解了,以后也好不用再牵肠挂肚的,嗯。&rdo;赵飞鸿蹙眉道:&ldo;你说什么?&rdo;张远山目光中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游孟哲说:&ldo;我……帮我娘赔个不是了,那年你记得么?她有次把个匣子摔你头上,里头是一盒花粉,闻到以后,脑子里就会永远记得那一刹那,心里……喜欢得不得了,一辈子也忘不了。&rdo;游孤天懒懒道:&ldo;我可没被下过这玩意,别尽侮辱老子。&rdo;说着手指头刮了刮游孟哲的脸。游孟哲道:&ldo;我知道,你对她是真心的。&rdo;游孤天说:&ldo;先把事儿办了罢,办完我就下山去。&rdo;说着挽起袖子,取来海碗前的银刀。氐土貉…游孟哲大叫道:&ldo;这是怎么回事???!!!!!&rdo;药母也是十分茫然,四女过来围着检视那两个碗,蛊母问道:&ldo;你确定这俩人里,有一个是你爹?&rdo;游孟哲道:&ldo;我非常,极其确定!&rdo;他目中满是疑惑神色,难以置信地望向赵、张二人,赵飞鸿脸色最先变了,退后一步,带着陌生的眼光审视游孟哲。&ldo;一定是哪里出错了!&rdo;游孟哲道:&ldo;这水出问题了,是不是?&rdo;药母道:&ldo;没有的事,三生泉怎么会出错?&rdo;游孟哲叫唤道:&ldo;那不对啊‐‐!肯定是泉水的问题!&rdo;药母说:&ldo;不可能。&rdo;其余三女附和道是啊是啊,泉水没有问题。宇文弘灵机一动,说:&ldo;要么让老阁主试试?&rdo;药母说:&ldo;也不行啊,这都多少年了,老阁主都转生了……&rdo;宇文弘道:&ldo;对哦。&rdo;游孟哲彻底懵了,呆呆看着赵飞鸿与张远山,问:&ldo;你们觉得我跟谁长得像?&rdo;剑娘看看赵飞鸿,又看张远山,说:&ldo;都不像,他俩这点儿皮相,怎么配得上你娘?&rdo;游孟哲:&ldo;……&rdo;蛊母安慰道:&ldo;你跟着老阁主姓也一样呀,凭什么就要跟这些臭男人姓了,从今往后,你就叫俞孟哲,又有什么相干了。&rdo;&ldo;对啊对啊。&rdo;其他人附和道。游孟哲炸毛道:&ldo;我也是臭男人好嘛!&rdo;&ldo;这……&rdo;游孟哲脑子里简直一团乱,过去朝赵飞鸿道:&ldo;师父,你……&rdo;赵飞鸿仿佛看到什么极其受不住的东西,忙抬手躲开。赵飞鸿:&ldo;既是……如此,赵某就先走了……&rdo;游孟哲道:&ldo;别走啊!我还有话对你说。&rdo;赵飞鸿脸色变得极其古怪,仿佛连看也不想看游孟哲,转身走出大殿。&ldo;师父!&rdo;游孟哲喊道。他跑上去,从背后紧紧抱着赵飞鸿的腰,侧头贴在他的背上,赵飞鸿身体一僵,紧接着大吼道:&ldo;别碰我!&rdo;赵飞鸿不住挣扎,紧接着&ldo;恶&rdo;一声,吐了出来,厌恶地看着游孟哲。游孟哲:&ldo;……&rdo;&ldo;从此你归你……我……归我。&rdo;赵飞鸿看也不看游孟哲,又是&ldo;恶&rdo;的一声吐了出来,边走边吐,大步流星地走了。游孟哲大吼道:&ldo;给我站住!什么意思!你嫌我恶心?!&ldo;赵飞鸿也不答,出了大殿,游孟哲追出去,药母忙追上来,说:&ldo;别去了,情蛊一解就会这样,他爱了你娘那么多年,现在心思都反转过来了,要怪也只能怪你娘,哎……&rdo;游孟哲道:&ldo;不会吧!这……&rdo;蛊母同情地安慰道:&ldo;算啦,情蛊在他心里存了十来年呢,这一解开,感情全调转了,七情六欲,本来也就难说得很……&rdo;游孟哲道:&ldo;但……爱的反面不是恨么?&rdo;他走向张远山,张远山的脸色也变了,一时间仿佛下意识地要避开,又掺杂着点难以表达的情愫。蛊母笑吟吟道:&ldo;爱的反面怎么会是恨呢?爱和恨常常会是一回事呀,爱的反面是&lso;不爱&rso;,再深一点,也就是恶心了,所以了……&rdo;药母淡淡道:&ldo;当年我也爱过一个中原的男人,现在想起来,真是说不出的恶心……&rdo;游孟哲掏出玉璜,难过地说:&ldo;他是我义父呢。&rdo;药母道:&ldo;他是哑巴?&rdo;说着掏出一个小瓶子,说:&ldo;连瓶送你,一枚吃下去就好。学说话还得费些时候。下山去罢,别再缠着我们家少阁主了。&rdo;张远山一听此言如得大赦,连东西也不要了,拔腿就跑,游孟哲大喊道:&ldo;等等!&rdo;游孟哲追上去,把玉璜和药塞进他怀里,又摘下手上戒指,递给他,张远山连忙瑟缩摆手,游孟哲不由分说拉住他的手,把戒指放在他掌心里。张远山侧过头,无声地吐了。游孟哲:&ldo;……&rdo;张远山甩手把戒指扔了,踉跄下山去,边走边吐,吐了一路。游孟哲:&ldo;……&rdo;游孟哲再如何设想,也完全想不到最后会变成这样,他站在沧海阁的牌坊前,西方的红日朝海平面缓缓落下,台阶上还有赵飞鸿和张远山吐的两道痕迹。不远处,赵飞鸿扶着一棵树在吐,张远山拍他的背。赵飞鸿大吼一声,嘶哑的声音在群山间回荡,带着痛苦与悔恨。游孟哲疯了,朝着山下大骂道:&ldo;赵飞鸿!张远山!我干你们的娘!我干你们的祖宗!老子就这么恶心吗!&rdo;张远山一听到游孟哲声音也吐了,两人又吐了一会,急急忙忙地下山去,头也不回。游孟哲就那么怔怔站在最高处牌坊下,直到红日有近半沉没于大海,天空被染成瑰丽的紫红色,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山腰拐角处,再也见不到了,游孟哲才坐了下来,对着一望无际的天与海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