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会日夜想我?”
“……”
“嫂嫂真心狠,我要走了,也不愿意骗骗我。”
“……会。”
长安眉眼舒展,眼里闪过得逞的笑意,“嫂嫂真好。”
“长安——”
面红耳赤之时,清冷男声劈开雨幕,甘甜几乎瞬间便从旖旎氛围里清醒,抬眼看向出声的徐泽舟。
他也换上白西服,款式比长安更隆重,长发随意散落,不像人,更像是西欧神话里的英俊神祇。
身后则跟着脱胎换骨的流云。
多日未见,竟无端生出一种初见生人的紧张感,甘甜跟着长安的伞一同往前,小声喊了句小叔。
徐泽舟不知是不是没听见,没有回应,只视线扫过她,并不停留。吩咐长安,“去检查一下行李。”
丫鬟跟上来,甘甜退回自已的伞里,长安回头深深看一眼她,口型念出“保重”。
流云抬脚跟去,掠过甘甜身边时喊了声“少夫人”。
甘甜点头,“一路平安。”
门前一时只剩徐泽舟,独站在檐下,一动不动。
若要回府,势必要从他身侧路过。
甘甜想了想,老老实实又唤了声“小叔”。
徐泽舟“嗯”了一声,“我不在的时候,灵堂你不要靠近。”
甘甜乖巧应下。
他又问:“身体可有不适?”
甘甜摇头,“没有。”
“你……”徐泽舟顿了顿,终是未说出口,“回去吧。”
“好,小叔您……保重。”
甘甜拉着丫鬟的胳膊快步离开,到转弯处才轻轻吁出口气。想回头悄悄看一眼,一转头,却见徐泽舟突然转身,就像是听见了她这声叹息。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雨,这么小声的叹息。
隔这么远,明知道对方看不见,甘甜还是下意识露出了个僵硬的笑。徐泽舟愣了两秒,抬手冲她挥了挥,动作也有些僵硬。
这也太巧了。
“他看得见?”
她不自觉问出声。
一旁的丫鬟春儿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了,二爷修道,耳朵和眼睛都是极好的,能看到常人不能看的远,听常人听不到的细微。”
身边的丫鬟春儿是从徐泽舟院子里新拨过来的,说是要了流云便还个人给她。这两日相伴,不难发现春儿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上。既是保护也是监视。
甘甜眉心狠狠一跳,转身快步往后走,直到回了院子进到堂屋,才指着里屋的床榻问春儿:“若是我拉下帘帐,躺在榻上,二爷站在外侧,能否看清里头的动静?”
春儿蹙眉,大咧咧道:“这有何难,不止二爷,凡是习武修道之人,都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