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渊很在意那位凤家大小姐?”
慕容泽此话,含着笑意,也不带任何揣度。
就好像,只是寻常朋友间的试探与打趣。
他甚至想着,若楚行渊当真对凤安然有意,他愿意做这个牵线搭桥的“月老”。
奈何,楚行渊像是不解红尘的木头,听闻慕容泽的询问,面容无波。
“行渊早已立誓,侍奉太子左右,旁的行渊不敢想,也不会想。”
这是在表忠心了,不管慕容泽是试探,还是推心置腹的询问。
楚行渊的答案,都只有一个。
即便他当真有那么点在意凤安然,也绝不会表现出来。
慕容泽见他仍是那般肃穆板正模样,忍不住在心中,为他的不解风情叹了口气。
当楚行渊与慕容泽来到熹贵妃宫殿时,东澜帝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心爱的宠妃在殿内,不知道遭遇什么,而他这个东澜国最尊贵手握巅峰权力的男人,却只能束手无策。
也不知道禁卫军们到哪里了!
“父皇——”
东澜帝闻声转头,便看到朝他恭顺而来的慕容泽。
听到慕容泽声音的凤洛颜,也在第一时间,将目光朝他看了去。
感知到凤洛颜的目光,慕容泽没有与她对视,只是拿余光一瞥,便紧步到了东澜帝面前。
“太子你来得正好,朕听闻楚行渊功法了得,曾在禁卫军中,战无敌手,不如,让他替朕将这宫殿门撞开!”
到底是一国之君,东澜帝始终端着架子。
楚行渊一个质子,还不配他让他直接下达指令。
面对指令的代转,楚行渊仍是那般波澜不惊的模样。
对他而言,他的主子,只有当时从那帮世家子手中救下他的慕容泽。
“行渊,那便劳烦你,撞开这殿门。”
慕容泽言语间带着客气,他私心里,是真把楚行渊当朋友。
可这话落在东澜帝耳中,便明显是他这个太子,对下人太过宽宥纵容。
“太子——”
东澜帝不满地唤了一声,慕容泽便立刻走到东澜帝身边。
东澜帝教育慕容泽的声音,并不避讳,大抵就是君臣有别,更何况一国卑贱质子,当不得他那么大的礼数,让他日后谨记身份,莫丢了东澜国的脸。
这些话,清晰无比,如密密麻麻无形的针剑,落于朝殿门走去的楚行渊耳中。
只是,对于这些习以为常的贬低辱骂,楚行渊早已习惯。
除了麻痹,生不出半分痛与羞耻。
他在宫殿门口停下脚步,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前出现了一张自信明媚的笑脸。
他早先便跟凤安然说过,不要沾染熹贵妃的是非,如今,他却要站在她的对立面,亲手将她从宫殿内捉拿出来。
可纵然有那么一丝顾念旧情,楚行渊却最终还是抬掌聚力,推向了那扇紧闭的宫门。
只是,他没想到,伴着重力落下,原本紧闭的宫殿门,竟“咯吱”一声,从内打开。
还没等他反应,便失了重心,朝着门开的方向倾倒。
好在他底盘稳,不过片刻晃神,便稳住了身形。
只是当他反应过来,却发现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正紧紧捏在自己的手腕上。
而后便是一道揶揄打趣的笑音:“楚大人,当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