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着男装的少女逼近一袭白衣气质清冷的琴师,十指纤纤,在他面具上划过。动作亲昵,又有些调戏的意味。
魏稹僵着身子坐在桌前,捏着手里的酒盏一动也不动。
心底一个声音在劝说他,成大事者能屈能伸,现下这里只有他二人,直接配合他解了衣裳搜一番便是了,兵符或许就藏在他身上呢。
另一个声音怒骂道,你堂堂魏国太子,怎么能屈身一届男人身下!此等奇耻大辱届时就算你复了国,待百年之后又要如何面对魏家列祖列宗!
明婵是真没有想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她脑子昏昏沉沉的,看到面前有个这么俊美的男子,就想凑近好好瞧两眼。
只是因为方才那药,她现在视线里东西都在晃来晃去的,难免凑的就更近了些。
这一凑近,她自己也没个知觉,就已经快贴上去了。
魏稹就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十指紧捏着杯子,天人交战。
若是放过今日,下次就不知何时才能有这样的机会了。
可是,他又实在难以接受被一个男子这般轻薄。
终于他看着明婵早已神志不清的神色,眸色一闪,袖子就缓缓挪到了他的脖颈后,想要将他一手刀劈晕了。到时候再解了他衣裳,慢慢找就是了。
魏稹正要动作,门吱呀一声开了,姜荣景从外头走了进来。他赶紧收了手,装作没有动的样子,攥着杯子背脊僵直坐在那里。
进来的只有他一个人,方才那个舞女已经不见了。
姜荣景看到几乎扑倒在魏稹身上的明婵,眼底不由闪过一抹酸涩之意,又快略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平素常挂着的笑意。
“明婵,你在做什么,闻了点熏香就醉成这样子了快些起来。”
明婵还昏昏沉沉的,胳膊就被人攥着,拉了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姜大哥,我怎么在这?这是哪儿啊。”
“乖,方才那贱婢带了些药在身上,倒不巧叫你中了药。”姜荣景温和的道,“我先带你回去,睡一觉便好了。”
明婵就埋在他怀里,放心的闭上了眼睛,睡去了。
姜荣景腿已经没有大碍了,然而抱着人走还是有些吃力,但是他却没有叫人帮忙的意思,将人打横抱起。
临走的时候,还不动声色瞥了墨琴师一眼,方才那药挥的极重,明婵这样会些武功的都晕成这样了,这位墨琴师却半分事也没有。
这样一个柔弱无力,流落青楼的伶人竟然有如此深的内功,实在是叫人意想不到。他当年是看人可怜才将人收下的,却不想他倒是小看人了。
魏稹不知道姜荣景所想,只是做出了送人的姿态,将人送出了门。
站在楼的回栏边,看着人群里两人离去的身影,魏稹眸色微闪,有些后悔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被他错过了。下一次等这位“孟二公子”再来,也不知是何时了。
魏稹如往常将候在外头的阙鸣叫了进来,抱了琴就从后门小道回了自己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