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见到明婵,姜荣景太过震惊惊喜了,倒是差点忘了处境。
这会儿记起来,便觉得尴尬了。
他方才闹得凶了些,差点就衣衫不整了。
幸好,幸好明婵不是在他最荒唐的时候进来的。
“说吧。”明婵看到他没事,就放了些心,在旁边的黄花梨木凳子上坐下。
“你是怎么跟你爹闹翻的,是不想成亲还是想去京城救人?”
姜荣景沉默了。
他确实是想救人,人生在世活得就是一个义字,孟二救过他,他做不到眼看着他和明婵去死。
不说孟二,单说明婵……他也是放不下的。
“外面说你和我二哥,就是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明婵说着,随手就拿起了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起来逃难到现在,她还真没喝过酒了,现在不喝白不喝。
“什么同林鸟。”姜荣景看她要喝桌上的酒,顿时头皮一炸,将人拦住了。
“那个不能喝!”
青楼的酒,是能随便喝的吗?
明婵一顿,想起来了,她还在孝期确实要禁酒。
“害,我都忘了,孝期禁酒乐。”
姜荣景沉默,然后狠狠的抹了把脸,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姜荣景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就你一个逃出来了吗?”
想到这儿,心里又紧了紧,明婵还在这里,他不知道,孟二怎么样了。
“当时御林军来拿人的时候,我就跑了。后来偷偷摸到京城,将孟浮救出来了,就是孟老头的三儿子,半年才会一次潼关的那个。”明婵说着叹了口气,道,“咱们还要去漳州找人呢,但是出门逃难,没银子了。”
姜荣景就赶紧道:“你要多少银子?”
视线在女子的衣料上扫过,顿时一阵心疼,都穿这种料子了,这一路上该是过的什么日子。他立刻就盘算着自己店里的银两,漳州那么远,带个两三千两也不知道够不够。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找到你,我把当年从虞家带出来的簪子当了,你能帮我赎回来吗?”
明婵叹息,双眸望着姜荣景,有些无助的模样。
姜荣景心下顿时一揪,抽痛的很,站起了身道:“你怎么把那也当了?走,我带你去赎回来。”
顿了顿又想到她肚子这会儿可能还饿着,这一路上想必都没吃什么好的,不由就道,“要不咱们先在这里吃些东西再走?”
“咱们买些吃的带回去吧,我在这边租了个院子,孟浮还在家里等我。”
明婵起了身道,想起那熊孩子,她还忍不住有些想叹息,这个年岁的孩子还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这么些日子以来跟着她吃馕饼也是苦了了。
姜荣景道:“那咱们带些米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