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被观止请出去了。
使臣府很大,一年多以来一直只有他跟观止,所以很空。但现在多了两个人,不知怎么的就觉得突然热闹了起来。
他查赵麟,早上出去,风月准备好早膳,烧也没退,红着脸还冲他笑嘻嘻的。
晚上回来,她点着院子里所有的灯,扬言是太黑了觉得害怕,并且还给他留了晚膳。
先前还知道找人代劳,现在手好了一点,还自己掌勺,做的菜很合他的口味,着实让他消气不少。
于是这天晚上,坐在桌边用膳的时候,殷戈止看了一眼风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没吃药?”
风月眨眼,嗓音很是沙哑,语气却还是活蹦乱跳的:“吃了啊!”
“那为什么都三天了,高热还没退?”
这是关心她了?风月心里激动得呀,这几天一直努力讨好这位大爷,争取别太快弄死她,皇天不负有心人,殷大皇子也不是特别记仇啊,这不,还知道问她吃没吃药!
“昨天晚上退过的,灵殊一直拿水给奴家擦身子呢。”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风月道:“就是下午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又烧起来了。”
斜她一眼,殷戈止道:“大夫说,高热一直不退,人会变成傻子。”
这么严重?吓了一跳,风月立马扔了碗,扯着嗓子就叫:“灵殊!药!”
灵殊端过药来给她,看她一口气喝完,松了口气:“主子终于肯老实吃药了。”
旁边的目光一凉,风月一把就捂了灵殊的嘴,然后冲人家笑:“嘿嘿,这丫头胡说呢,奴家平时吃药也很老实。”
无辜地眨眼,灵殊扯开她的手,道:“您既然吃了药了,那奴婢晚上能出去一趟吗?”
嗯?转头看她,风月好奇地问:“去哪儿啊?”
旁边的观止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然而天真单纯的灵殊没察觉,张口就道:“观止说等你们睡下了,就带我去看看月亮,他说使臣府的月亮跟外头的不一样,可好看了。”
殷戈止:“……”
风月:“……”
脸色唰地就白了,观止连忙摆手:“主子,您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不等他开口说下去,风月飞起一脚就将他踹了出去:“敢泡我的丫鬟!活得不耐烦了?”
瞧一眼她这出腿的力道,殷戈止唏嘘。
外头传来观止痛苦的声音:“冤枉啊……属下当真只是想带她看看月亮。”
“看你大爷!”风月怒道:“我家灵殊才十二岁,你要不要脸啊?”
“你都不要脸,还指责别人?”慢悠悠地夹了菜,殷戈止道:“他们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置,你管那么宽做什么?”
她管的宽?风月咬牙,跑回桌边坐下,瞪眼看着他道:“您是养猪的,奴家是种白菜的,敢情猪拱了白菜,您还嫌奴家管的宽?”
看了一眼外头慢慢爬进来的猪,殷戈止抿唇不语。
灵殊拉着风月的袖子摇了摇,小声道:“主子,奴婢已经长大了,您不用这样担心的。”
拎起她左右看了看,风月笑眯眯地问:“哪儿大啦?”
小脸一红,灵殊挣扎:“主子!”
“要去看月亮也不是不行。”风月龇牙,指了指观止:“但是他跟你说了什么,你统统都要回来告诉我。”
“好!”灵殊立马答应:“这有什么难的!”
观止:“……”
这丫头,委实太单纯!
“好生用膳。”殷戈止道:“晚上怀祖和世冲要过来,我要授课。”
“是。”转脸颔,风月端起饭碗就继续刨,刨完一碗还添一碗,连续吃了三碗,才放下筷子,等着他吃完好收拾。
惊愕地看了一眼她的饭量,观止小声道:“您吃这么多,怎么也不长胖啊?”
殷戈止道:“她活动得多。”
姑娘家,能有什么活动?观止和灵殊都一脸茫然,只有风月笑呵呵地红了脸,壮起胆子踩了旁边这人一脚。
殷戈止冷冷地看着她,看得人把蹄子收了回去,乖乖地端坐着。
他要授课,风月闷着就无聊了,这几日她都不打算做事,于是就只能在院子里找乐子。
“这儿空得慌。”指了指客院的庭院,风月道:“该种点花。”
灵殊点头:“对啊,可是这院子除了咱们也没人住,那位公子肯定是懒得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