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低头打开手机,飞快给司机发了条消息,让他买几根草莓糖葫芦送过来。
旋即,蒋承风收起手机,柔声哄道:“司机说已经买到了,正在赶来这里。”
白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弯下眼睛对站在自己身侧的秋荼说道:“宝宝不急,糖葫芦马上就到了。”
秋荼:“……嗯。”
蒋承风看出了秋荼的僵硬,脑子转得飞快,“医生说还要检查一下身体,阿姜先去把检查全部做完好不好?宝宝这里有我陪着。”
白姜当即摇头,“不行,你一个大男人照顾不好宝宝的。”
蒋承风脸上凝着心疼、懊恼、无奈等复杂的情绪,半天也没再说出话来。
反倒是一旁的秋荼突然开口,“不好好检查的话,我就不吃草莓糖葫芦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威胁”母亲的,母亲总是让自己很累,不配合医生的叮嘱照顾好自己,他便常常用类似“再这样下去我就不上学了”威胁母亲,母亲总是向他服软。
他曾经也是个可以任性撒娇的孩子,拥有一个爱他护他的母亲,他太清楚怎么以一个孩子的身份向母亲撒娇了。
在蒋承风愕然的注视下,白姜着急地赶忙点头,“检查的,检查的,承风你照顾好宝宝,我去医生那里做检查,马上就回来。”
蒋承风满脸欣喜地连连点头,在白姜的注视下来到秋荼身边,与他肩膀贴着肩膀,倒真像是一家三口,白姜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牵着秋荼的手。
两人一同目睹着护士将她推入检查科室。
直到科室的门被合上,蒋承风才轻轻松了口气,很快,他的目光便落到了秋荼身上。
不待他开口道谢,秋荼便先向他解释了一切的始末。
蒋承风听罢面露纠结,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才好。
秋荼安静等待着。
终于,蒋承风缓缓开口,解释道:“我叫蒋承风,刚才那个是我的夫人,白姜,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十分恩爱,二十年前,我的夫人怀孕了,但是很不幸,几个月后她意外出了车祸,孩子没能保住,她的双腿落下了残疾,还丧失了生育能力。”
“意外来得突然,我努力消化了这个噩耗,也坦然面对了未来的丁克生活,毕竟我们真的很恩爱,实在不行收养一个孩子也是可
()以的。”
“但是从那之后,我的夫人便有些抑郁,精神时好时坏。”
“最近她的情况有些恶化,我便联系了帝都这边更加权威的医生,带她来了帝都治疗,但她不太配合,今早又摔伤了自己,我才带她来医院处理伤口的。”
后来便发生了秋荼遇见的这一切。
秋荼听得认真,同样为这对夫妻的遭遇感到难过。
秋荼定了定神,道:“如果需要,我可以无偿提供帮助,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白夫人让我想起了她。”
蒋承风抬手搭上青年的肩膀,像一位父亲那样在他的肩上轻拍了拍,安抚意味十足。
他并没有轻易做出定夺,而是道:“可以留个你的联系方式吗?我想先咨询一下夫人的心理医生,与他讨论一下再作出决定。”
他虽然担心夫人,但理智尚存,虽然这个垂耳兔青年给他的印象很好,但也不能完全相信他的出现只是单纯偶然,夫人丧子之后可没少有人打这方面的主意。
甚至曾经有一户人家条件不好,又诞下了一子,不知怎的得知了他们家发生的事,想要哄骗白姜说他们家的孩子就是白姜的孩子。
毕竟他们家境殷实,他与白姜也是门当户对,家中上延几代都是在南边做生意的,人脉也广,加上另外几家,可以算得上是南边的地头蛇。
那件事给他气得不行,好在白姜只认准与她同样的垂耳兔兽人宝宝,并没有上那户人家的当,但那件事后白姜精神状态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在这之后,涉及白姜和宝宝的事情,他都会格外谨慎。
“当然可以。”秋荼当即点头掏出手机,与他加上了好友。
不消片刻,司机便带着买到的草莓糖葫芦赶来了。
秋荼没有与他客气,接过糖葫芦低头啃了起来,就当是付给他的报酬了。
他喜欢吃草莓,也喜欢吃糖葫芦外的那层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