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袭来,襄荷呼吸一滞,立即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忽然想起此事,特来报备给殿下。”
如果说楚晏喜怒无常,那楚玉可就是实打实的笑面虎。
襄荷幼时亲眼目睹,楚玉将养了三个月的兔子亲手掐死,只因它想要逃离铁笼。
握住襄荷胳膊,楚玉将人扶起,巧笑嫣然,“你是本宫身边最亲近的人,可不能因为莫须有的言语,就与本宫产生隔阂。”
直来直去的多没意思,她喜欢——借刀杀人。
“奴、奴婢谨记。”
楚玉用力极大,襄荷声调都变了,可还是忍痛答着。
“襄荷最乖了。”
松开掌心,楚玉抚摸着她的丝,嘴角勾起满意的微笑。
襄荷瞳孔中倒映的恐惧,极大取悦了楚玉,仿佛又找到当年与她相似面容下的快感。
楚玉勾起她的下颌,两人鼻尖仅有一厘米,冷香阵阵,“将御膳房的消息传给罗成,他会知道该怎么做。”
“奴婢记下了。”
襄荷忙不迭地点头。
将化了的乳酪收拾好,襄荷步出殿外,悬着的心才松了下来。
撩开衣袖,一片青紫,可见楚玉用了多大的力气。
太极殿
萧彻手执戒尺,一下下敲击着桌面。
临走前布置的作业,楚晏连看都没看,一问三不知!
“阿彻啊,先喝杯茶消消气。”
楚晏抱着书,手脚勤快地给萧彻斟上茶,他觉得自己都可以顶替阿岚了。
“陛下的小性子该收收了,前朝猛虎环伺,您若想掌权,帝王之术不可荒废。”
萧彻恨铁不成钢,他当初读书的时候,也没那么费劲啊。
“我知道了阿彻,下次不会了。”
楚晏认错态度积极,茶盏奉至眉前。
萧彻怒气散了大半,接过茶盏,润喉开始授课,“帝王权术,在于巧用朝野,天下事动,切记沉心思虑。”
端坐在萧彻对面,楚晏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阿彻的声音可真好听。
嗯?怎么停了?
萧彻又喝了口茶,抿起嘴角,
“记得陛下上次说过,这是鄞州今年特供的君山银针?”
“是啊。”
楚晏喝了口,点头。
萧彻食指捻起茶杯,“茶色偏黄褐。”随后垂轻嗅,“茶香低闷混浊。”
“是君山银针不错,但质量远不到特供级别,且这是陈茶。”
将茶杯掷于案桌,瓷器与木案相撞,出沉重的声响。
萧彻吐出事实。
“有人,在欺君罔上。”
楚晏精致的面孔难得凝重,又喝了口茶水,撇起嘴,“阿彻好厉害啊,我这快喝半壶了,也没分出来茶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