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满是控诉,楚晏撇嘴。
阿彻都学坏了,哼!
不过那鸭子叫什么的,要是能让阿彻开心,他还能再嚎上几嗓。
鸭子:再次被冒犯到。
第38章身世
马蹄掀起尘土,驿兵神情肃穆,带着孤注一掷的绝然。
小顺子步伐极快,漆盘中是张带血的信纸。
皱皱巴巴,席卷着边境的黄沙。
嘉峪关
烈阳顶头,城墙晒得焦灼,一排排箭头竖立着。
陪戎副尉林念国贴着城墙,趴下身子,数稻米粒子。
“行了别数了。”
何溯一把夺过粮袋子。
数了八百遍,这谷子是能越数越多怎么着?
第十天了。
他们被困在嘉峪关,箭尽粮绝。
关前是北漠大军,关后是鄞州叛军
无路可退,无路可进。
“你慢着点,别撒了。”
林念国舔着干裂的嘴唇,艰难地移开视线。
那谷子,真想一把都塞到嘴里。
上千人战死到数十人,魏将军下了死命令,绝不能撤。
“也不知道消息送出去了没。”
何溯嘟囔着,小心翼翼收好袋子。
这些谷物,十几个人,能撑过几天?
岳釜垂死惊坐起,怀里还抱着军旗,
“来了吗,来了吗?”
周舒一巴掌拍过去,
“来个屁,小点声,你想把北漠那帮小畜生招来啊。”
岳釜蔫了,垂头丧气,
“都三天了,朝廷要是想就咱们,早就派兵来了。”
何溯又拍了一巴掌上去,
“说什么丧气话,咱可是陇西军,魏将军手底下的精锐。”
五年前,只要北漠人一见陇西军军旗,撒丫子就跑。
“精锐不也剩咱十几个兄弟了吗?”
北漠敌袭,大军压境,鄞州迟迟不回消息,拖延战机。
那时候,魏将军就料定,鄞州反了。
“谁想活命,就离开,我决不阻拦。”
魏显崇靠在城墙上,整个人狼狈又疲惫。
为应对敌袭,他三天都未曾闭眼,每日只用一小撮谷粒。
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这般折腾。
十几人一听,都偃旗息鼓。
他们虽丧气,可也知道嘉峪关的重要性。
绝不能失守,哪怕陇西军只剩最后一人!
“将军,俺们就想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了。”
来边境前,村里刚给他说上一门亲事。
人姑娘面儿还没见,岳釜就被拉到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