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仪离开后,偌大的套房里只剩下纪清竹与时越二人。
时越的眼神停留在她睡裙外的一截白皙小腿上,脚踝处一抹醒目的红,明晃晃刺着他的眼。
是心疼的。
确切来讲,是很心疼。
偏偏当事人不当把这点小伤当回事,她轻搂着时越的胳膊,声音轻软。
“你不是在邻市出差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哎——”
没等到时越的回答,但突如其来的一股重力将她带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失重感。
反应过来后,她已经被时越公主抱起,安稳置于沙发上。
男人半跪在她面前,去看她脚上的伤。
动作轻而缓,像是一片羽毛轻拂在肌肤上。
她怕痒,不受控制地轻笑起来。
睡衣的裙摆随着她笑得轻颤的身体而溜上去一截。
膝盖处的淤青尽显。
时越眼底又黯淡几分。
“疼吗?”
纪清竹摇摇头,“真不疼,这都不算什么伤。”
时越没说话,一双厚实的大手轻轻摩挲她红肿的脚踝。
他半蹲在那儿,坐在沙发上的纪清竹窥探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时越想,的确,比起她曾经拍戏时坠马受伤,膝关节拉伤等,这次好像真算不上什么。
但曾经那些时候,他只能做一个干着急的陌生人。
而现在,他至少能陪在她身边,竭尽所能照顾好她。
正准备替她擦药膏的时候,瞥见一旁的茶几上堆满了一大袋药膏。
时越声音低浅,喉间溢出一抹笑,有种拉动琴弦的悦耳感。
修长指尖指了指桌面的药膏,“宝宝,你还挺惜命。”
纪清竹听完他难得的调侃,支着下巴,软糯地回以一句:“这是刚刚若仪送来的。”
那头的时越已经打开了药膏盖,温热指尖带着冰凉黏腻的膏体划过肌肤,一种难明的感觉。
男人蹲在那儿为她擦拭药膏,声音自下而上传来:“她倒是好心,害你摔那么多次又赶紧送来一堆药膏。”
连带着一声泛着鼻音的嗤笑,明嘲暗讽之中,满是护短的意味。
纪清竹挺喜欢这种被人放在心上挂念,无条件偏爱的感觉。
她手支着下巴,撒娇似的说着软话:“也不能怪她啦,她肯定也不想NG这么多次呀。”
“我当初刚进圈,拍第一部电影的第一场戏时,因为太紧张也老是NG,我那时候就特别害怕给别人造成困扰。电影的女二本来就对我不满,当时还老对我发脾气来着。”
“我就暗自下定决心,以后NG的次数一定要比她少,给自己争一口气。”
“所以,我其实还挺理解若仪的,私心也觉得应该多给她一点包容,对吧老公。”
……
时越听她断断续续的讲述。
她声音很好听,在讲述过往经历时又像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故事感,余音绕梁似的婉转,叫人深陷其中。
时越当然知道她在片场的那些事,其实也并没有她讲述的那样云淡风轻。
那部电影的女二对她的刁难又何止是发了几次脾气这么简单。
私自录下她多次NG的片段,将剪辑过的带有针对性指向性的视频用小号发到网上,还买了不少水军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