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一听就明白,这是代表秦王不会再追究先前只是,立刻顺着苏哲的话就说下去。
江越每说出一个自己先前所了解到的蜀州相关情况,就会面临着苏哲一针见血的质问。
接近一个时辰下来,江越因为苏哲各种刁钻的问题弄得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
好在苏哲并没有真的想要为难江越的意思,在一番询问后得知他对于蜀州的了解并不只浮于表面之后不慌不忙叫道:“子玉,将之前的文书给江大人吧。”
江越低着头,诚惶诚恐从闻砚手中接过。
他是从京城来的官员,见过不少惊才绝艳的文章与策论,可和手中的这一份相比,都逊色了许多。
苏哲神情淡定的又丢下一颗炸弹:“江大人觉得,晚辈这份策论如何?”
江越只觉得惭愧:“我担不得苏先生一句晚辈啊!”
苏哲轻笑:“江大人这话过于自谦了。”
“我也不妨直说。”
“我和秦王殿下选择将这份策论给你,就是代表着只要江先生按照这上面的来做,秦王府,乃至整个蜀州都不会有人为难你。”
“不知江大人愿不愿意接过?”
江越被这接二连三的震惊弄得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哪一个读书人考取功名的时候不是想着想要为天下百姓谋求更好的生活?只不过大多数人一天天在路上行走着,迫于外界或者自身,逐渐就会忘记自己的本心。
江越同样一样,这些年来忙忙碌碌,都只是在日复一日的一遍遍重复坐着同一件事。
但有一点好的是,他还没有完全忘记自己的本心。
江越也知道,接下这几张薄薄的纸,就意味着他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站在了秦王这一边。
即便如此,在几秒钟后,江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依旧抛却之前的各种猜测,真心实意跪在地上像闻砚和苏哲行了一个礼:“臣,定不辱命。”
入夜,蓉城外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
本来应该在秦王府的苏哲和闻砚,此刻正坐在马车中朝着黑虎寨原本的所在的地址前行。
蜀州的初夏还有几分凉寒,尤其是在夜晚,不停的有凉风吹过。
苏哲外面披着蜀锦做的斗篷,怀中抱着oo1变成的兔子,坐在挂起的马车帘子下,靠着闻砚宽阔的脊背休息。
闻砚放下手中的马鞭,让马车以自然的度缓慢行走着,转过身半搂住苏哲的腰问道:“先生怎么确定江越一定会选我?”
苏哲闭着眼睛,在他怀里拱了两下,换成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我的子玉值得。”
闻砚轻声叹气:“都这个时候了,先生还不告诉我为什么吗?”
苏哲睁开眼,眸中带着狡黠愉悦的笑意:“子玉就把我当做从天上下来的仙人,能够未卜先知吧。”
出乎苏哲的意料,闻砚竟然相信了这个解释:“我就知道,先生一定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