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受宠的安阳公主。
唯独二皇兄谢衡对我好。
二皇妃一向对我没有好脸色,我也素来不将她放在心上。
我没有想到她会因为嫉妒我而派人监视,窃了我亲手缝制,绣有皇兄名字的鸳鸯手帕。
将我爱慕皇兄一事掀到了台面上。
我不恨她。
我只是不知如何面对皇兄。
他平静地撕裂了帕子,只轻声问:“阿蔓说得可是真的?”
周遭气场冷若冰霜,我早就满脸是泪,不敢抬眼看他。
他有些不耐:“小芜,看着我,回话!”
我闻言惊颤了一下,抬头迷离看了皇兄一眼,目光便闪躲到别处去,嘴唇蠕动,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皇兄扯过我的头发将我抓了过去,我呼痛出声,已经被他揪着领子,抵在了墙上。
“谁允许你爱上自己的皇兄?”
“我竟不知你觊觎自己的哥哥!”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脸上的失望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我握紧双拳,抬头看他:“你凭什么这样践踏我的感情?我依赖你有错吗?我爱慕你有错吗?”
谢衡厉声道:“娇纵任性,还不知悔改!”
头磕碰在朱墙上很疼,脊背也一阵阵发凉,我挣动着想逃离,他却率先松手,让我摔倒在地上。
“我不想此事成为皇家丑闻,你嫁出去吧。我将你许给裴颐,成了人妇,过两年也就没人记得这件事了。”
裴颐……我心中一惊。
那是大皇兄的亲信,是谢衡夺嫡之路上最讨厌的人,而且听闻此人乃断袖,好龙阳之癖。
原来我竟触了他的逆鳞,他要将我踢给他最不喜的人,从此眼不见为净。
脑子瞬时一片空白,眼前阵阵发黑,我在一片虚无中嗤笑。
“谢衡,我是你宠出来的。你现在觉得把我养坏了,就要把我丢掉是吗?”
上首之人冷冷道:“谢芜,犯了错,就要受罚。”
父皇生病,谢衡正在监国,侍首太监赶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他摆袖匆匆离去,只留下一句:“主意已定,阿芜你好自为之。”
我本和谢衡没有丝毫关系,只是谢家王室没落好几代的旁支。
家中虽不富裕,却无弟妹,是父母百般疼爱的掌上明珠。
六岁那年,我父母忽然暴毙,同一时间我竟然被过继成为公主。
可诏书过后,我并没有被任何人重视,当朝皇帝封我为安阳,只给我配了一个贴身宫女和一个定期来上课的教习姑姑。
我就这样被连根拔起到这深宫中,没人管我,也便没人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