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走过去，把牛奶递给她，“先喝了。”
鹌鹑少女捧着牛奶乖巧地喝着，完全不敢违逆此时满身都透着“严父”气息的哥哥。
顾渊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她的试卷，语气更温和了，“所有选择题你都精准地错过正确答案，也是挺不容易的。”
毕竟别人拿纸团扔abcd，大部分还能蒙对一两个的。
安宁：“……”
所以她痛苦地计算半天，还不如人家蒙的？
“哥哥，我、我……”
安宁无地自容，尤其是想到自家哥哥是学校公认的数学之神，而他妹妹……考59！
这下安宁是再也没有勇气告诉同学们，顾渊是她哥了。
太丢人了！
顾渊捏了一下眉心，拖过一张椅子，敲了敲桌子让她也坐下，拿着数学试卷给她讲题。
少年冷白如玉的手指捏着笔，笔尖落在纸上出沙沙的声响，伴随着他低沉悦耳的嗓音。
人清隽好看，字苍劲有力，题解得快。
换其他女生，此时早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但安宁只有紧张，她真的很努力想跟上顾渊的思路，可是……
顾渊也很快就现，他妹妹的数学天赋不能说差，只能说没有。
她公式是背得很熟烂，类型题也做了很多，但只要题目换个形式出，或是参数变一下，她就完全懵圈了。
什么困难没遇过的顾渊此时竟有点束手无策。
刚进入顾氏集团，跟那群当他是小屁孩的老狐狸斗智斗勇的时候，顾渊都没这么头疼和无奈过。
偏偏看着都快把脑袋埋进桌子里，羞愧得没脸见人的小姑娘，他又什么训斥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了。
顾渊是天才没错，但他不是盲目自傲或是不通俗物的天才，反而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知道有些人在某些事物上就是天生的不擅长。
比如一些学生即便再努力也学不好数学，这并不是他们的错。
很显然，他妹妹就是。
啪嗒啪嗒……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掉落在试卷上，少女双肩轻颤着，无声地啜泣。
顾渊僵住，心脏犹如被一只大手狠狠拽住，闷疼着。
他轻叹地将少女抱过来，温柔地给她擦着眼泪，“不会就不会，我又没骂你，怎么就哭了？”
安宁摇着头，哭得一抽一抽的，“对不起哥哥，我给你丢脸了，还一直浪费你的时间。”
顾渊心疼又好笑，“我都没说什么，而且丢脸和浪费时间这种话，谁跟你胡说的？”
安宁抹着眼泪，“不用别人说，本来就是。”
顾渊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这事我是当事人，我说了才算。”
“数学不会，我们可以慢慢学，你理解不了没事，我给你准备好所有题型，以后你如果还考不好，那就是哥哥的责任了，不是你。”
安宁泪眼朦胧，傻愣愣地看着他，还、还能这样说的吗？
“为什么不能？”
顾渊温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带走那上面的泪珠，心尖微烫，“有种东西叫应试技巧，不会理解没关系，能做对就行。”
安宁水润的眸子明亮起来，“听起来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