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还一直看着宣玉,保不齐是打算把那件龌龊事说出来!
那怎么可以?!
罗淑娴狠狠踩了宣玉一脚,眼色往门边瞟了瞟,示意他找赶紧借口离开。
崔雪时放下筷,“把门关了,这事一家子都不可缺。”
这意思,果真是想说宣玉的事儿!
“雪时啊!宣玉绝不再犯。”
“外孙女一人在国公府难免孤单,我想让裴家妹妹与我同住。。。”
两句话一起说出,罗淑娴的声音都快盖过崔雪时。
宣老夫人放下汤勺,脸色不大好看,宣玉未来的媳妇都还在这儿,罗淑娴这嘴还真是漏风。
她此次去卲阳下聘,千说万说才定下,想裴家书香门第往后也好约束宣玉。
结果短短几日,宣玉竟又犯了错!
“只要崔姐姐不觉妹妹叨扰,那妹妹很是愿与姐姐同住。”
裴愔愔一句话叫整个严肃的场子都松了下来。
她看着宣玉,眼底既无奈又厌恶。
可罗淑娴怎好让裴愔愔和她一起住进国公府。
要是崔雪时在裴愔愔耳边说了些什么,致使裴家退亲该如何是好?
罗淑娴好心道:“荣国公府也是清冷,要不雪时你就住在宣府,府上也不是没有空余的屋子。”
“就住着抒芳堂可好?”
崔雪时知道她什么意思。
她静默一会儿,说:“舅母不知朝中事,如今皇帝圣旨赐下荣国公府和郡主之位,
若是外甥女不住国公府,那朝中会有多少官员拿着此事上奏,宅邸清冷事小,不满皇帝安排事大。”
宣老夫人嗯道:“清冷倒是不打紧,外祖母这儿你就带几个得力懂事的丫头去国公府。”
“多谢祖母!”
饭后,崔雪时携着裴愔愔上马车,天色已发了昏。
从宣府出来的二十余丫鬟提着灯笼过来一一见礼。
跟在马车后一起去了荣国公府。
马车中,裴愔愔难为情地说:“崔姐姐定不是觉着清冷,才叫妹妹陪你。”
“我本不该问,但姐姐可是想说宣家公子之事?”
崔雪时一笑粲然,握上裴愔愔的手,“我是当真怕寂寞,并不是想说什么。”
宣玉的事就算和裴愔愔说了也毫无作用,没准反倒会引起她的怕意。
毕竟婚事都是两方长辈定下,裴愔愔也做不了退婚的主。
反正过几日裴家父母便会从邵阳上京,裴家也会定居在此。
宣玉的花花肠子早有一日会被裴氏之人看清。
裴愔愔闻言蹙眉苦笑。
马车不久便到荣国公府门前,宅邸围墙赤瓦,大门侧一抹半红半碧的枫叶落于阶梯。
两个丫鬟上前开门,入目便是莲池廊桥颇具清雅,池上山石点缀在水面,小亭边中水流潺潺。
下廊桥,沿着小石路走便是主屋,屋外门扉半掩,屋内铺着猩红绒毯,香炉袅烟扭扭散开。
这是父亲和母亲该得的荣耀,可惜他们享不到了。
崔雪时想起圣旨是沈阙紧赶慢赶带来的,如今事情也彻底结束,是该去说清楚。
便回过头问跟在身后的侍女:“沈太师的静居在何处?”
“回姑娘,就在对面。。。”
“对。。。”她诧愕不已,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