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阙捏住她的脸颊,瘦窄的脸上竟被他捏起一坨脸颊肉,“你没有拒绝,我就等得起。”
“陛下那边。。。”
“放心,我自有安排。”
有了沈阙这短短的话,崔雪时不知怎地就突然很安心,好像有他在,她可以不用这么害怕。
慈元殿中,皇后近侍宫女正为她梳发,上官菁抬脸看着镜中的自己,拿起螺子黛描眉,“荀儿今辰怎没来请安?”
近侍宜锦执起她的发丝轻梳,嘴里道:“奴婢听闻。。。东宫出事了。”
上官菁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问:“出事了?”
宜锦凑上前轻声:“昨夜有两人在国圃庙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被太子亲自带回东宫医治,听闻太子还唤了十来个太医出宫。”
“今辰陛下连早朝都未上就前去东宫关切了,东宫的小太监说,陛下似发了好大的火呢!”
上官菁的手顿住,什么人能让萧子拓担心到发火?
在她印象里,这位肃文帝鲜少发怒,上官菁继续描眉,“那两人是谁?”
“沈阙沈太师,崔家郡主崔雪时。”
“崔家?”上官菁将螺子黛拍在镜台上,“她怎会受伤?谁将她弄伤的?”
“娘娘似乎很紧张这位郡主?”
“她是宣姐姐的女儿!”
上官菁有些激动,她与宣娥华相识在十年前。
那时的上官一族还和崔家一起守在边疆。
而那时的宣娥华已然独自带着五岁的崔雪时住在军营。
宣娥华夜里为崔将军缝战甲时,苦兮兮地说,“这针扎在手里真疼。”
宣娥华总是喜欢扎着一个侧辫发,看起来温柔得很。
“当然疼了,你这手上全是水泡,一戳就烂出来一滩脓水,可不得疼吗?”上官菁看着她手上冒起来的大水泡,递给她药膏。
宣娥华叹着气,但手里的动作依然继续,“我不会做饭,谁知被烫了手上会冒泡啊,我可怕疼了。”
谁知那一夜后,皇城里头变了天,她也陷入万俟皇业和萧子拓的争夺之中。
不知当了几年皇后,戍边大战一触即发,肃文帝偏是让崔家全族去支援,而崔家军的那批军械恰巧出了问题!
众将士拿在手里的兵器太过劣质,不到两月就只能赤手空拳迎敌,崔家军捡着辽人的兵器才能勉强与之对抗。
上官菁记得。。。当年她的族人前去支援,她不放心也跟着出宫。
结果在半路就听说大齐赢了,但没有一个活下来的人!
她独自一人快马加鞭赶到戍边,在火海尸身里找到了宣娥华,她的气还没断。
“宣姐姐,你忍忍,我带你回京就不疼了啊。”
她拉着上官菁的手直喊着:“菁妹妹。。。我不疼,你告诉我女儿,她的娘亲不怕疼,所以她也不能怕!”
这些话,上官菁还没告诉崔雪时。。。
她对宣娥华满是愧疚,崔雪时在沈家时,上官菁还不知该如何补偿,如今她退婚了,竟在京城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