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曾绣叹了口气,许久后,“云嬷嬷,把她卖了吧。”
门外的云嬷嬷其实早就想冲进来了,这会儿得了话,一冲进来就对着杏儿的脸就是一顿招呼。
“小贱蹄子,难怪小姐最近一直不对劲,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搞的小动作!”云嬷嬷力气大,几巴掌下去,杏儿的脸就肿成了猪头。
曾绣不忍看杏儿的惨样,背过身去,“嬷嬷,把她卖了吧,打坏了可不值几个钱。”
“哎。”云嬷嬷拽着杏儿的头就往外拉。
杏儿嚎叫起来,“夫人,奴婢错了,奴婢……唔唔……”
看着被捂住嘴巴的杏儿,古月兰没有一丝同情。
在主子坐月子的时候,不仅想要勾引主子的男人,还给主子洗脑,这种丫鬟着实有点可怕。
过了好一会,曾绣才道:“我一直以为她劝我帮老爷纳妾是为了我好。毕竟女人怀孕和坐月子不能同房,这种时候作为当家夫人多半会给自己相公纳妾,既彰显自己大度贤良,还能博得相公的好感。”
古月兰:“……”
曾绣看她久久不语,不免问道:“古大夫,难道我说错了吗?”
“错没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女人十月怀胎不易,生产更是走了一次鬼门关。这一年里,男人守身如玉,照顾一下妻子的心情不是应该的吗?”
曾绣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言论。
就连疼她的母亲,在她怀孕半年后,都还劝她给老爷送个通房。
门外,胖掌柜端着炖好的鲫鱼汤和煮好的羊奶,久久不动。
此时,她心里也是震撼的。
古月兰看向门外,现了一双熟悉的鞋尖,提醒道:“胖掌柜,你外孙要饿哭了。”
“哦,来了来了。”胖掌柜下意识的应声,才知道自己暴露了。
她进来后,朝古月兰微微一笑,“古大夫。”
“嗯,赶紧给你外孙喂羊奶吧,他饿了。”古月兰把小宝宝递给胖掌柜,再把托盘上的鲫鱼汤端给曾绣,“方才我已经给你施过针,这鲫鱼汤下奶,明早起来你就能通奶了。”
曾绣心疼的看着儿子,点头头,“多谢古大夫。”
酉时末,古月兰刚走到安府前院,迎面碰上了安大人和方元善。
“相公!”古月兰又惊又喜,“你是来接我的吗?”
方元善含笑点头,看向安大人道:“大人,您说的事学生都记住了。”
“成,那本官就不留你们了。”安大人示意管家送人,自己转身去后院看妻儿。
回去的路上,古月兰忍不住问道:“相公,安大人和你说了什么?”
“他只是隐晦的告诉我,前两次落榜是有人故意为之,背后的人似乎还是府城的官员。”方元善一手提着药箱,一手牵着她。
古月兰挑眉,“安大人为何突然告诉你这件事?”
“因为阿月救了他妻儿。”方元善低头看着她,“阿月真是我的福星。”
“其实安大人不说,你心里也是有猜测的。”
“心里猜测是一回事,但得到肯定才更踏实。”方元善一直怀疑他前两次院试落榜就是韦甘从中作梗,奈何他一直没证据。
如今猜想得到证实,他对未来要做的事情更笃定了。
晚饭后,方元善说起了放农假的事。
“每年的农假都是七月初开始放到月底,今年因为选美大赛和学子比试的缘故才推迟的。”
古月兰:“咱们要回家对吗?”
“嗯。”方元善知道她比较忙,“阿月要是脱不开身,我便留下陪你。”
“那倒不用。”古月兰一看他脸色不对,笑着解释,“我需要一天的时间解答木军医他们累积的问题,后天我们一起回去。”
“好。”方元善的脸这才阴转晴。
深更露重,本该是好眠的时候,却有两道黑影穿梭在小巷里。
“是这里吗?”
“对。”
两人对视一眼,分别掏出小竹管,往门缝里一吹,一股浓烟飘散开来。
一刻钟后,其中一人翻墙入内,悄悄把院门打开。
黑暗中,两人快接近正房,“应该是这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