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冷静又决绝，彷佛带着噬骨的寒意。
周翊礼浑身一震，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黎烟说完，忽然又朝着周楠浅浅鞠了一躬：“抱歉周叔，今天打扰你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家了。”
话音落地，不等两人说话她便直接抬脚朝门口走了。
直到门被“砰”地一声关上，父子俩似乎才回过神，对视了一眼。
“翊礼，我敢保证自己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属实，如有虚假，就让我后半生不得好死！”
周楠说完这话后仿佛失去了浑身力气，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
周翊礼瞳孔微缩，嘴巴也因为震惊微微张开，半晌，他喃喃道：“我冷静一会。”
说完这几个字他便快速逃离了这个家。
……
“黎烟！”
从周家刚出来没多久，黎烟就听到了一道喊声。
她下意识扭过头，却发现周翊礼正快步朝她走来。
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黎烟，我……”
周翊礼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尴尬地杵在原地。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黎烟静静地望着他。
她发现自己此刻的内心竟平静不像话，犹如一滩死水，惊不起半点涟漪。
“对不起……”
黎烟没说话。
道歉如果有用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不需要警察了。
周翊礼颤抖着声音开口：“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不知道该相信谁，直觉告诉我我应该相信我母亲，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谎的，可是听完我爸的话，我却动摇了……”
他抬眸望着黎烟，眼里的脆弱和悲痛一览无遗。
黎烟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漠得不像话，“你需要自己静一静。”
周翊礼突然激动地抓住她的手：“黎烟，你告诉我好不好？你说相信谁我就相信谁？”
黎烟脸色微变，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嫌恶：“你有病吧？！你自己不知道思考吗？为什么要来问我？而且，你有资格问我吗？周翊礼，你是不是忘记自己对我干了什么？！”
他还有什么脸跟她说这些话？
“黎烟，我……”
周翊礼刚想开口，一滴滚烫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砸在平坦的地面上。
紧接着，是一滴又一滴的眼泪……
黎烟愣住。
原本怒火燃烧的心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周翊礼，黎烟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他一直信以为真的念头，在今天被彻底推翻了。
他怨错了人，也恨错了人，还折磨错了人……
可他的眼泪到底是为谁流的呢？
黎烟看着他，眼神逐渐变得复杂深思。
突然，周翊礼上前了一步，一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