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重新站起来,边走边摇着羽扇。
“在谈经济之前,我们先聊聊其他问题,二位长者既在朝廷为官,应该很清楚自古以来,无论是哪朝哪代绝大多数百姓们的日子,过的是苦不堪言。
牧州的那些受灾百姓就是最好的例子,敢问二位这到底是为什么?”
徐常和李存世对视一眼,俱是觉的这问题很奇怪。
徐常直接回答道。
“元正此言十分新颖,但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天灾水祸历朝历代概莫如是,而人口众多粮食稀少,此乃天意。”
“天意?”
这话听的韩玉胸中莫名的不悦。
但转念一想,古人们的认知有限,对于许多无法理解的事物解释不清,就将这些统统归纳于堪舆玄学。
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古人也是人,他们也需要有自已的精神追求。
但以韩玉的目光看来,百姓可以如此,但为官为君却不行,上天不是背锅的,身居庙堂就应该想办法加以解决才是王道。
“韩某从不相信这些,我只知道人定胜天!二位岂不闻一句话,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
就拿粮食来说,果真缺到了这种程度?未必吧,其实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资源分配不均。”
韩玉的这些言语,在徐常和李存世听来都很怪异,甚至说有些离经叛道都不为过,可但却莫名的觉的很有说服力。
“资源分配不均?”
这六个字很好理解,但是自古以来所有王朝都是家天下,一直都有许多王公贵族。
当然所有的资源都要以他们为主,这是没有错的,不管是李存世和徐常都是这么认为。
徐常起身站起一抖袖袍,声音郎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是照元正之说,天下资源理当平均分配,岂不乾纲大乱,岂非无君无父之举?”
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都属于特权阶层,自然不同意韩玉的观点。
韩玉笑了笑,目光直视徐常没有丝毫闪避。
“徐叔此言不假,但你理解错了韩某之意,韩某的意思并不是说要把天下所有的资源,全部按照人头公平分配。
而是尽可能的相对公平,要有一条红线,而这条红线便是民心!
依旧拿粮食来说,贵族老爷们的粮食多的吃不完,而百姓却食不果腹,为此卖儿卖女,甚至易子而食,难道都要归属于粮食不够吃吗?
老爷们吃饭,百姓喝一口米汤总是可以的吧,可现实情况不仅没有,甚至他们还要以封建礼教,刑法赋税疯狂压榨百姓们的血汗,束缚其思想。
民心一旦失去,则王朝离覆灭之日不远矣,自古皆然。”
这番话说的李存世和徐常心神震动,尤其是前者更是如此。
“元正,难道情况当真有你所说的如此严重?可皇帝也是人,他也想百姓们人人有衣可穿,有食可吃,安居乐业,但是天下之人何止万万,他也是无能为力啊。”
说出这番话时,李存世的语气已经带有浓浓的无奈。
就算是古时的尧舜禹汤,也做不到这一点,更别说他了。
韩玉一甩衣袖,双手负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