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乘风在把脉,殷祺不好说话,安静地候在一旁。
过了许久,罗乘风开口:“另一只。”
殷祺心中冷笑。
罗乘风感觉耗的差不多了,装模作样地抬起手,对殷祺示意:“医术不精,让陆堂主久等了。”
殷祺淡笑:“既然医术不精,以后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苏然一听,蹭地抬起头。怎么着?当着她的面敢说她的人坏话?
殷祺不等她说话,主动坐到罗乘风对面的椅子上,伸手就扣住她手腕,两指搭上脉。
苏然反应过来,想抽回手。
殷祺用力按了下,警告地瞥她一眼,过了几秒主动松开。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平和温柔:“在谷中时,你曾对我讲。小时候家里种红薯,吃多了,到现在一吃红薯肠胃就会不适。怎么回事?自己说的话都忘了,这么馋可怎么行。”
苏然嘴张的半圆,受惊不小。她特么哪里说过这种话?还有,您老这是什么语气?
殷祺自顾地继续:“下午我就提醒过你,不要吃红薯,你偏不听。还好,我提前准备了药。”
何进适时地递上一杯已经熬制好的中药,放在桌上。
罗乘风冷眼看着那药。
药都准备了,说明苏然肯定是和他说过这些话,否则他怎么能提前知道。
苏然眼睛一转,警惕地盯着殷祺,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殷祺宠溺地笑道:“知道你怕苦,蜜饯也准备好了。”
受不了了,这人在发神经。
苏然探过身,小声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殷祺同样凑过去,面上保持淡笑,一脸温柔:“你喝过药,就知道我没有胡说了。”
“看来,”殷祺微微蹙眉,貌似疑惑地说,“你对自己的身体不太了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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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听完殷祺的话,明白自己是漏了点马脚。
原主不能吃红薯,这点她是不知道。事实上,关于原主的很多事,她都不知道。
但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身体是真的,她就硬不承认,谁还能把她怎么着?
何况现在跟在身边的人,本来也没几个认识原主的。
她看看那杯药,没动,漫不经心地说:“我的身体我当然了解了,但宁可肚子不舒服我也要吃红薯。”
顺便送了殷祺一个“管太多”的眼神。
她肚子难受,挺想喝药的,但是当着殷祺的面又不好打自己的脸,就强忍着,想等他走了再喝。
屋里几人都不说话,全稳稳当当地坐着。
苏然忍了会儿,奇怪地问殷祺:“你怎么还不走?”
殷祺没回,却盯着罗乘风——要走一起走。
罗乘风毫不示弱,用眼刀回敬过去——我是自己人,不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