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妮妮娘,不是那个丈夫当兵被婆婆欺负了的女人吗?唐绪指了指椅子,“有什么事坐下说。”
她走过去小心的坐了个椅子边,手指抠着起边的衣袖,不知是想拽掉那些毛边,还是想捋顺。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鼓起勇气道:“我丈夫,爱喝酒,一喝多了就打人。”她缩着脖子,大概是回忆起什么害怕的事情,手抚上手臂,“刚开始只是骂,有一次打了我,我太害怕了,就回娘家了。他买了一只鸡来叫我回去,我爹让他滚,我娘劝我为了孩子忍一忍。隔壁邻居也来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次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又是这种事情,唐绪暗叹了口气。
妇人声音带了些哽咽和激动,“可是没有!他变本加厉!只要我一回去,他就跪着跟我爹娘认错,再送些肉菜!那天,我听到我嫂子说,这打挨得挺划算,天天打天天有肉吃……”她嗓子哽了一下,大口吸了几口气,“后来我就不回去了,可他打得更狠。以前只是心情不好喝了酒打我,后来菜咸了,衣服没洗干净,问话回慢了,什么事都能打我一顿。我有次逼急了,还了他一下,婆婆也帮着打我,说我不能打她儿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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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下去了,唐绪气得脑子疼,“我能帮你什么?”
“我不知道,周围的人都叫我忍一忍,可是我忍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她说着激动的撸起了袖子,扒开了领口,“王椿说她受了你的恩,你聪明漂亮,能不能也给我出个主意,我要怎么办才好?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快要死了,我还不想死,我孩子那么小,我不能死啊!”说完,她瘫在地上捂着脸大哭起来。
唐绪看着那些伤痕,怒道:“你爹你哥哥没为你出头吗?把那男的打个半死,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她只是摇了摇头,哭着没说话。
“你有几个孩子?”唐绪问。
“三个,老大七岁,老二五岁,老三两岁……”她抽噎着回答。
唐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你想要我出个什么主意?你要带着孩子离开?还是继续过日子,只是不想再挨打?”
“我带着孩子走?”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向唐绪,“可我,怎么养活四个人呢?娘家肯定不能回去,家里养不起这么多人,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你在这里住两天,我想一想。”唐绪看着她快掉到鼻子下面的黑眼圈,站起身,“你先跟我来,我找个地方给你休息休息,吃顿饱饭好好睡一觉。”
听了这话,她迟疑的站起来,道:“可是,可是,我不回去会挨打的。”
“先待着吧,我想想法子。来。”唐绪将她带到杏子那里,杏子听了她的遭遇,感同身受,温柔的跟她说话,将她带去屋子。给她准备吃的和热水,让她收拾收拾,吃了再睡会儿。
这个鬼世界,到底多少垃圾东西就爱打老婆?!唐绪愤怒又无奈,她这里已经收容了许多这样的女子,可她不能把所有人都留在幼儿园里养着。
怎么办呢?唐绪捶了捶脑袋,现代是怎么办的呢?家暴这种事,别说古代,现代警察也是管不了的。
妇联??妇联是不是管?她可以成立一个妇联吗?妇女儿童保护联盟?是叫这个吗?
家暴家暴,暴力伤害就是暴力伤害,为什么加上了一个家,就变成了家务事?
唐绪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哪怕在法律完善的现代,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
她想到身为镇长的杜昀,那么自己以后成为了镇长夫人,有没有资格成立这么一个地方,保护那些深陷泥潭无力挣扎的女人孩子们?
她想了很多,想到要拉一些贵妇圈的女子们进来,只有拉到更多人参与,才能有更多助力。想到必须得到官方的承认和支持,才能有震慑力。
可这些,只怕都很艰难。
她丧气的将脑袋磕到桌上,这个想法是不是过于天真了?她真的能做到吗?在这个男权社会,她无权无势,一个普通人罢了。走到现在这一步,都是运气好,身边有许多助力。
但,至少不是孤立无援,对不对?
“妇女儿童保护协会?”杜昀顿了一下,“你的想法是好的,只是,阻力不会小。”
唐绪垂着头,是啊。她现在只是小打小闹,收容的只是普通人家的女人和孩子。她们基本不会出幼儿园,旁人见不到。而且底层人民遇到这些事也不会想到报官,一般除非生死,大仇,他们都不会去县衙,首先报官第一个流程写状纸就把他们拦在了外面。
可她现在的处理方式,也只是短时间内解决罢了,杜昀跟她提过这个问题。
富人圈她没碰过。一是碰不到,别人根本不会找她帮忙。二是女子们习惯了打落牙齿和血吞,家族姻亲牵扯不清,哪里是她这样简单粗暴能处理的呢。
善良,是一种美德。怀揣着善良的心,渴望为这个世界带来温暖与光明。然而,在现实面前,我们会发现,仅有善良的心是远远不够的。没有实力的支撑,那些美好的愿望往往变得无力,宛如空中楼阁,毫无意义。
唐绪不记得在哪儿看到的这段话,觉得十分符合现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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