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捣烂的草药贴在祁长瑾后背,又将他的上身里衣撕成条状,充当纱布包裹。
草药敷上的瞬间,祁长瑾感觉后背的灼热感急剧减退,背部一片冰冰凉凉,很舒服。
忙活完,两人才是回到了流放的大队伍里。
萧莲当了二十几年的祁家大房夫人,这么多年锦衣玉食一直没吃过苦。
现在流放第一天,不光脚底起了泡,脚踝还扭了!
她背对着湖泊方向休息,看到云皎月和自家儿子突然绕到她面前,脸色愈加铁青。
先前她听见林子里传来数不清的惨叫声……
还以为自己的宝贝儿子祁长瑾也被衙役们欺负了,她虽然很气恼,可为了保命又不敢上前讨公道。
这下看见祁长瑾出现在眼前,也顾不得脚疼,忙是把人拉到身边。
用手拍打祁长瑾的手臂,泄愤斥责,“你这不孝子!那贱人的安危关你何事?她今天就算是被人凌辱死了,也是她的造化!”
“倒是你,青州到泽州足足有两千里的脚程,你不守着自己亲娘,你去管她干什么?!”
“还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真是白生了你这个儿子!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还不如早早就跟着你那短命的爹死了算了!”
祁长瑾听到这话顿时眉头紧锁:“母亲慎言!”
云皎月瞅了眼萧莲,神情复杂。
原来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婆媳问题还真是古不变的最大难题。
不过,什么叫‘她今天就算被人凌辱死了,也是她的造化’?这话,真难听。
云皎月此前对萧莲没什么情感,即使原身是死在萧莲的刑罚下,她也对萧莲没有多大的怨恨。毕竟原身费尽心思嫁进祁家,她所受到的果,都是当日自己种下的因。
倒是现在,她对萧莲产生了严重的不满。
她不指望萧莲能把她当做祁家大房的自家人来看待,她只希望这婆母能够有些礼貌,好歹把她当个人看!
称她为贱人,又巴不得她被凌辱,实在是忍无可忍!
既然萧莲不把她当人看,她也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堂嫂,你这竹杯是哪里来的?”
祁家三房的小女儿祁昭昭看到莹绿色的竹杯,眼睛亮了亮。
她吞吞吐吐,不大好意思,但还是大着胆子问道,“堂嫂,我们三房被抄家的时候,身上是一点银子都没藏下。”
“我们买不起水囊……既然你有两个竹杯,能不能分我们三房一个?”
“你放心,我们不白拿。这一路,要是堂嫂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我一定义不容辞报答你!”
云皎月点了点头,很爽快地把竹杯递给祁昭昭。
原身此前人品太差,在祁家都没有帮着说话的人,现在她要改善和亲戚间的关系,方便流放路上好彼此间更加照应。
“当然可以。我这两个竹杯,本来就是要分一个给昭昭你们三房的。”
萧莲听见动静,止住了责骂声,那双眼睛死死盯住云皎月递给三房的竹杯。
心疼死了!
水囊在流放路上卖一两银子一个,那密封性这么好的竹杯,好说歹说也能卖上半两银子!
这败家娘们,怎么就这么大方!
竟然眼也不眨一下,就把竹杯给了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