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卿掏出一枚野果,堵住她的嘴,低笑道:“那如果是你,希望商阙救你,还是出逃?”
“留下一个封阮疏,一步受制,步步受制。如果是我,宁愿商阙杀了我算了,要么不被人现弱点,一旦被人现,还是尽早解决了以免处处受人威胁。”晏倾君拿下野果,笑看着前方对峙的两方人马。
“你不会怨他?”晏卿眸中闪过几抹光亮,含笑看着晏倾君。
“沦落为他人手中人质,是自己无能,怨不得别人。”
夜风清徐,吹散晏倾君话中的讥诮,此时她含笑看着他人两难抉择,轻言生死,却未料到有朝一日,时过境迁,今日这一番对话,一语成谶。
“商阙!快些把东西交出来,否则莫怪佳人香消玉殒!”奕承比奕子轩长得更为清瘦,眉眼与奕子轩还有些相似,只是显得太过青嫩,且话一开口,便能辨出此人性情暴躁。
封阮疏掩面的纱布早已不在,残陋不堪的脸生生露在他人眼前,她颤抖着双唇,却是说不出话来。
商阙立在船头,双手背后,湖风轻柔,衣纷乱。
四目相对,十年青梅竹马,往昔岁月如过眼云烟在二人之间蒸腾,消散。
商阙薄唇微动,封阮疏噙着泪,微微摇头。
奕承的剑就在封阮疏颈窝边,见她还敢动,将长剑逼近了几分,封阮疏却是趁此机会将整个身子向前倾,长剑割喉。
晏倾君只见到封阮疏突然倒地,商阙突然飞离船头,投入静兰湖中。她猛地从晏卿怀中坐直了身子,惊诧道:“封阮疏……死了?”
前方的禁卫军迅分为三队,一队开始射箭,一队奔上船舫,追逐商阙先前所在的大船,一队投入静兰湖,想要抓住商阙。
“他刚刚让她等他。”晏卿低声道。
晏倾君撇过眼,虽然刚刚自己说封阮疏死了的好,可看到她再次送向刀口,心中还是没由来的不舒坦。
“戏看完了,走吧。”晏倾君拉了拉晏卿的手臂。
“还有尾声呢。”晏卿拉住她的手。
晏倾君再次眯眼看去,三队人马已经纷纷向着湖面追过去,封阮疏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好似沉睡一般。静兰湖边突然浮上一名男子,浑身湿漉漉的,一步步地走近那尸体,将她抱着,拥在怀里,随即起身,僵直着脊背向着东面离开。
晏倾君撇过眼,不再看那背影,将脑袋埋在晏卿怀里,低声道:“困了。”
“妹妹此番出宫,想去哪里?”晏卿戳了戳她的脑袋,调笑道。
晏倾君不耐地打掉他的手,闷闷道:“哥哥既然那么疼妹妹,不如将我送出南面城门?”
“好。”晏倾君话刚落音,晏卿便毫不犹豫地答应,随即二人如轻燕般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风和日丽,春光正好。
晏倾君斜眼睨着正与人买马车的晏卿,见他笑容儒雅的转过身来,连忙换上一副温婉笑容,“哥哥好不容易来了东昭,快些进城吧,不用管妹妹了。”
晏卿摇头道:“不可不可,妹妹孤身一人,哥哥当然得送你一程。”
晏倾君笑道:“我去南边小镇而已,三日便到了。”
“这么巧,我也要去南边,正好顺路。”晏卿笑着对晏倾君眨了眨眼。
晏倾君咬了咬牙,继续笑道:“那哥哥去南边做什么?”
“护送妹妹啊。”晏卿掀开马车车帘。
晏倾君冷下脸来,“孤男寡女,多有不便。”
“妹妹何须与哥哥见外?”晏卿一个跨步先行跳上马车,笑眯眯道,“哥哥保证送妹妹安全抵达目的地,分文不取!”
晏倾君瞪了他一眼,她算是明白了,他是赖上她了!
晏卿见晏倾君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无奈摇头道:“哥哥本是去南临,好心好意送妹妹一程,既然妹妹不领情,你我分开也可。只是听闻东昭南方地霸土匪尤其多……”
“走吧。”晏倾君为待他多语,自行上了马车。
他真是去南临也好,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地才说去南临也好,一路有个高手的确安全许多,况且,她对南临诸多不熟,晏卿却不一定。而且,从他嘴里还能套一套白玄景的消息,说不定对找到母亲会有帮助。
“你如何知道我要去南临?”上了马车,晏倾君直接问道。
晏卿笑了笑,眼神停在她腰间。
“无耻……”晏倾君骂。那张纸笺便放在她腰间。
“你为何突然到了东昭?去南临做什么?”晏倾君又问。
晏卿半躺在马车内的小榻上,双手作枕,两腿翘起,像是未听到晏倾君的话。
“既然不回东昭,你装作‘晏卿’作甚?”晏倾君不放弃。
晏卿仍是不答,睡得露出些许笑容来。
“你接近我,有何目的?”晏倾君再问。
晏卿突然起身,一把拉过晏倾君,侧个身子将她压在身下,低声道:“几月不见,如此多话。”
晏倾君还想说什么,被晏卿一个吻封住唇。她推了推晏卿,不管用,正要一口咬下去,晏卿已经离开她的唇,偏着脑袋闭眼睡下。晏倾君被他压得无法动弹,努力闭眼,再睁眼,扯出一抹干笑来,是她忘了,还没研究出一个能比晏卿更流氓而不使自己吃亏让他占便宜的法子来!
马车飞快南行,晏倾君假意低咳,晏卿动了动身子,放开她,侧卧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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