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渡离得近了一点,才听清对方脆弱又纤细的破碎话语——
“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无从求证。
但重要的是——薛渡听见了。
掌心贴上对方脸颊。
指腹轻轻摩挲着对方眼角。
他的声音连同心一样,柔软地彻底。
薛渡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给出虔诚誓言:“不会离开你的。”
“永远不会。”
次日清晨。
淡金色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挤入室内。
沈以南眉心紧皱。
他梦见自己不小心跑入森林,然后不小心掉进猎人的陷阱。
森林里不知哪里冒出来许多藤蔓,缠绕着他,不让他离开……
猎人的枪口对准了他,他却没有想着挣扎,只是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空气忽然变得闷闷的,呼吸透不过来。
沈以南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嘤咛,睫毛剧烈颤抖,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挣脱梦境。
睁开眼后,沈以南眨了眨眼,终于看清自己的处境。
他愣住了……
病中照顾,摸下腹肌
手下,是轮廓分明的腹肌。
而他的脸,正埋在薛渡颈窝……
沈以南本就发热的脸颊更冒起热气。
怕惊醒薛渡,他屏住呼吸,盯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往外挪。
他以为自己很悄无声息,结果一抬头,正对上薛渡含着笑意的深邃眼睛。
看样子,似乎看完了他撤离的全过程。
沈以南:“……”
好尴尬……
他抿了抿唇,下意识低头。
可低头一看,沈以南又差点晕厥。
比起穿得整整齐齐的薛渡,自己就像个原始人。
全身上下唯一的一条小裤,还不是昨天穿的那条。
少年雪肤泛着粉,脚趾不自觉紧紧蜷缩起来。
又忽然想到什么,紧张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手腕。
好在,那块腕表好好地在自己手上戴着。
那些伤痕,也被好好遮盖着。
没有任何人看见。
沈以南暗自松了口气。
薛渡没顺着沈以南的视线往下看,他很绅士地移开眼。
喉结悄然轻滚,他抬手拉起被子掖好,微哑声线里带着关心宠溺:“别这样敞着,容易着凉。”
沈以南应了声,大半张脸缩进被子,只露出眼睛。
他的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昨晚……谢谢。”
只是对视一眼,沈以南脸上止不住冒着热气。
提起昨晚,薛渡眉心微皱,隐有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