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意好。”
闫朝朝大喜。
串珠子嘛,她小时候过家家常玩,应该费不了什么功夫。
灵悦说内务府会有上好的佛珠材料,闫朝朝用膳后便出门去了内务府一趟。
她脚刚踏入内务府院门,一道尖细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哎呦喂,闫采女,有什么事能劳您亲自来走一趟啊。”
谄媚的雌雄莫辨之音让闫朝朝胳膊上起满鸡皮疙瘩,她本以为已经足够了解后宫的太监们了,却还是被其做派弄得浑身不自在。
见李公公迎上前,闫朝朝连忙搓了搓手臂,扬笑说起自己的来意。
李公公立刻迎着她进了屋。
“佛珠这种东西,咱们要多少有多少。您放心,既然是给太后的寿礼,奴才必定给您挑最上好的。”
“小夏子,还不按主子吩咐,把东西找过来。”
李公公喊完,又将闫朝朝请到桌前,让她边喝茶边等。
闫朝朝没有拿起茶盏,只是四处打量着周围。
不远处,一个衣衫陈旧、素面朝天的女子正孤身一人站在门前。
看她的衣裳发髻,应该是个不得宠的妃嫔。
可闫朝朝又觉得奇怪。
这女子哪怕不施粉黛,容颜依旧光彩夺目,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受冷待的人。
女子站在门前好一会,一个小太监才慢吞吞的走上前。
“这个月的份例早早就送到启祥宫了,您非说没有,奴才也没有办法。”
那女子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话中也没有分毫情绪,只是一字一句阐述自己的观点。
“我宫中任何人都没有收到过公公口中所说的份例,且身边宫女来问时,管事公公承认了自己是故意克扣,并非公公现在所言早早送到。”
小太监嘀咕了一句,“是哪个多嘴的说……”
可面对这样早早失宠再无可能翻身的妃嫔,就算是得罪了又怎样。
小太监很快又直起腰干来。
“克扣了又如何,你还没被打入冷宫,已经是陛下仁心了。还想要份例?做梦去吧。”
这一番话惹得不少太监宫女都看过来,且他们纷纷窃笑,对这话认同不已。
若换做是普通妃嫔受到这样的嘲讽,哪怕不大发脾气,多少也会觉得悲愤羞愧。
可那女子不同。
她没有争辩分毫,面上也依旧无任何表情。转身离去,不带丝毫情绪。
似乎只是为了确认某个事实才走了一趟。
闫朝朝实实在在看完了这场戏的全程,对这女子好奇不已。
“李公公,这是哪位妃嫔,为何受了陛下不喜。”
李公公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
“这是启祥宫的孟宝林,从前的容妃。想当初也是眷宠后宫,比敏贵嫔还要得宠几分的。”
“不过呀,谁让她自己糊涂,犯了宫中大忌。”
李公公拖着长腔吊起胃口,果然得到了闫朝朝急切的询问。
“什么大忌?”
“她给自己下了绝子药。”
此话一出,闫朝朝及身边的灵悦俱是一惊。
“哪有妃嫔会给自己下绝子药。这是要断了自己的前程?”
闫朝朝听着灵悦的惊叹,心中却是不自觉脑补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