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木桩子一样的人收回眼神,把手中的诗集塞回袖子里,神色晦暗,“叫卫添喜,去年高考的全国第一,在念数学系,今年十八周岁,从蓉城考上来的。”
那男生惊为天人,“白哥,你这消息查的够清楚的啊!是不是对人家那小姑娘有意思?郎才女貌,凭白哥你写诗的文笔,和那姑娘站一块儿,绝对是天作之合!年龄不是问题,只要是真爱,千难万险都可以跨过去。一个数学系一个文学系,白哥,你加油!”
白杨转身就给那男生的肚子来了一拳,“胡说什么?那是我前妻的亲侄女儿,之前喊我一声姑父,我能不知道么?”
那一拳并不重,属于打闹的力道范畴,但被捶的男生还是呆住了,“啥?白杨,你结婚了?不对,你离婚了?你前妻的侄女儿都那么大了?”
白杨摇了摇头,没有应那个男生的话,径直走远。
与牛燕打闹了一阵之后,卫添喜将白杨的事情暂时放到了一边,她回宿舍又把未完成的论证部分做了一些,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白杨在乡下的时候又勾搭上了一个年轻女人,那女人长了一张妖里妖气的狐媚子脸,白杨还把人家的肚子给搞大了,结果被那女人的男人找了上来,怎知白杨与那男人一见钟情,最后三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呕……”
卫添喜是被自己这个梦给恶心醒的。
第72章
卫添喜被自己梦中看到的那些东西给恶心到了,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简单洗漱一下,挎上书包就去教室刷书。
她已经同卫东征商量好去找白杨的时间了,是在下了第二节课的那半个小时的大课间,卫国健、卫国康兄弟几个为了找白杨给自家亲姑出气,基本上都是翘了一上午的课过来的。
找到上课的教室,卫添喜在最后一排靠墙角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开始刷书。
平时刷书的时候,她总是一秒进入深度学习的状态,只要拿起书来,压根就不会有看不进去的时候,可今天却一反常态,她眼睛盯着的是题目,脑海里回放的却是做的那个梦。
那个梦一遍遍地出现,卫添喜觉得自己都快魔怔了。
枯坐了十几分钟,勉强写下几行论证步骤,结果还发现全都是错的,卫添喜不再强迫自己,她以手为盘,开始给自己解梦。
梦境具有警示作用,同时,梦中的结果一般与现实中相反。
卫添喜一点一点地推算白杨这十年中的去向,渐渐拨开了那个梦境中暗藏的玄机。
梦中的白杨在追一个女人,同那女人两情相悦,甚至还有染,现实中并没有出现过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只是诗词的寄托体。
换言之,这十年来,白杨一直在寄情于诗词歌赋,两情相悦便代表他在诗词歌赋上是有一定天赋的,与那女人有染,便证明他在诗词歌赋领域还真的做出一些成绩来……这些都能与现实合得上,可梦中白杨同那女人的丈夫也相亲相爱,这又该怎么解?
想要粗枝大叶的解梦很容易,但若是想要把梦境中的千头万绪全部捋清楚,难于上青天。
卫添喜坐在座位上不断地掐算,好不容易掐算到一个头,她赶紧顺着捋了下去,结果令她哭笑不得。
如果说前半个梦境只是在归纳白杨这十年中做了什么的话,那后面的半个梦境就是预示白杨的未来了。
白杨在男人与女人之间摇摆,那是因为他在纠结自己的择业,一方面倾向于现在喜欢的文学,一方面又想继续当年选择的金融商贸,梦境最后的结果是和解,但梦境的结果一般都是反的,所以……白杨最后会因为这两个选择而精神分裂?
至于为何会做出那样一个荒诞的梦,卫添喜觉得大概是当初在机场看到的那一幕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梦境中的玄机解开,卫添喜松了一口气,背上东西去食堂吃了个早饭,又回教室开始刷书。
贺远给她的题目并不算简单,纵然她有论证的思路,但万丈高楼平地起,想要把整个问题解开,还需要证明一个又一个的阶段性过程去铺垫。
卫添喜需要做的不仅仅是自个儿证明,还需要借此了解这个时代的数学家已经走到了哪一步。倒不是因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能够看得更高,而是因为卫添喜不希望别人往后提起自己时,给自己扣一顶学术不端的帽子。
那些数学家没有向她那样开了挂的金手指,他们能够凭借自己的智慧证明出一些阶段性成果来,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两节课的时间一晃而过,讲台上的老教授刚说了一声下课,卫添喜就背上已经提前收拾好的书包往外冲,朝着她与卫东征约定好的地方而去。
讲台上的老教授原本还打算趁着课间休息的时间了解一下卫添喜最近的论证速度呢,没想到卫添喜仿佛骑了兔子一样‘蹭’的一下就跑远了,看得他一呆一愣的,“这丫头是急着准备干什么去?”
老教授嘀咕了一声之后就去忙其它的事情去了,他知道卫添喜的事情多,也不是非要拉着卫添喜唠两句才行。